作者：不屈的鹰
所有人都对这场永无止境的棋局感到惊讶，一边感慨于神明的可怕，一边困惑为什么虚数之树的意志要和两人进行这样的对局。
明明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可结果却实实在在发生了。
没有人能够理解，这其中所蕴含的究竟是什么。
……
“这就是虚数之树的意志？”
卡莲呆呆地看着视频里的画面。
在她身边，天命的女武神们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个创造世界，诞生一切的造物主，却没想到对方和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不仅毫无威严和气势可言，甚至在对局的过程中展现出了极为人性化的细节。
这从苏多次被气得想要掀棋盘，却发现根本没有能力把这个和星球一样庞大的棋盘掀翻就可以看出。
“看来，超出认知的东西未必会按照我们想象的模样出现。”奥托看着视频，淡笑道，“就好比谁也不会想到，世界蛇的领袖会是一个对泡面有着迷之执着的狂热泡面爱好者，逆熵领袖私底下会是一个爱好制作游戏的动画游戏设计师。”
“……”
对于奥托的嘲讽，刚刚抵达现场的凯文和瓦尔特一言不发。
他们刚刚好不容易赶到了这里，却没想到天命这帮人完全没有把会议当回事，直接开始看起了视频。
为此，他们先是强烈谴责，但最终还是加入到了看视频的观众之中，一起欣赏这场全新的番外视频。
眼下，面对视频里展现出来与虚数之树的对弈。
其他人倒还没什么反应，世界蛇英桀阵营里的苏第一时间皱起了眉头，他显然对视频里的一切很有印象，甚至光是看到那永无止境的对局，就本能地感到了一股子的胸闷、憋屈之感。
仿佛和一个人下棋下了很久，不但一把没赢，还疯狂被嘲讽，若非他的耐心远超常人，只怕早就被气得胃穿孔了。
本来这些记忆都已经因为各种原因，消失在了他的脑海里，但如今伴随着视频放出，一切就又都回来了。
而且不仅回来，还被放给了全世界，直接公开处刑。
苏只感觉自己两辈子都没有这么憋屈过。
心情可算是彻底郁闷了。
回到视频里。
苏的表情和场外相比，可谓是不落下风，甚至由于他此刻正在亲身经历这憋屈的一切，心态就像是快要着起来的油锅，随时都可能彻底爆炸。
而在他彻底被虚数之树的意志逼急之前，莫尘先一步开口道：“这么长时间的对局，我多少看出了你的想法。”
“哦？”
虚数之树的意志为莫尘的发言感到意外，似乎想要听听人类如何揣摩神明的思维。
“棋局这种概念是绝对的计算力的对抗，换句话说，想要在棋局上将你战胜，必须要拥有远胜于你的计算能力。”莫尘默默看向面前的虚数之树的意志，看向那隐藏在无垠星空背后的观察者，“这种事情，人类基本上是做不到的，除非是mei博士那样在人类之中也算极致异常的个体，才有一丝达成的希望。”
“是的，我见过你说的那个叫mei的人。”虚数之树的意志饶有兴趣地与莫尘交流着，“她的确是一个异常中的异常，在与我的对局中有数次险些将我战胜，甚至有一把和我达成了平局。可惜，就算她，在棋局上也不可能将我战胜。”
“是啊，人类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棋盘上战胜你。”莫尘默默吐了口气，承认了与对方的差距，“但是，我们为什么要在棋盘上和你对垒？在棋盘之上永远没办法战胜你，那就换一种方式去对抗，这才是正确的思路！”
“……”
虚数之树的意志陷入沉默。
它似乎是想知道面前的这个人类为什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凭什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毕竟，在棋盘上下棋是它发出的规则，只要在世界内部，这个规则就不可能发生变化，没有人能够在世界之内打破世界定下的规则。
所以，在棋盘之外对垒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发生。
“的确，在世界之内战胜世界，这是一件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达成的事情。”莫尘点了点头，“不过，换一种思路，只要跳脱这个世界本身的限制，找到世界之外战胜你的思路，就有在对局中胜过你的可能！无论是棋局，还是文明的延续，都必须要去棋盘之外寻找解题的方式！”
“……”
莫尘的话语让虚数之树的意志彻底沉默了。
第二百零二章 不讲武德的虚数之树!爱莉希雅救场!
莫尘的话语让虚数之树的意志陷入沉默。
这位世界本身的化身似乎没想到有人类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让现场一下子陷入了长久的安静。
“你说的的确没错。”终于，虚数之树的意志缓缓开口，“世界之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战胜我，就好比人类在棋盘上永远不可能战胜我一样。哪怕是mei博士那样异常的个体，顶了天也只是追上我的背影，却永远不可能将我超越。因为我是世界本身，而人就像永远不可能把自己举起来一样，无法将创造一切的世界本身正面击败。”
“……”
虚数之树意志的话语简洁明了，这显然才是它真正想要表达的含义。
所谓的对局，所谓的棋盘，正是它想要用来表达自身意思的一种方式。
只要是能够抵达这片领域的聪明人，其会自然而然明白它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就好比当初的mei博士。
对方向来是在这片棋盘上无数次与虚数之树的意志进行对局，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将其战胜。
最终，对方认清了虚数之树想要表达的意思，彻底放弃了战胜命运的可能，反过来成为命运本身的帮凶。
和mei博士一样，莫尘同样能够理解虚数之树想要表达的意思，但他并没有在认识到这一切后选择放弃。
相反，他正因为认识到这一切，所以才明白，棋盘上无法战胜虚数之树的情况下，唯有将战场偏移到棋盘之外，才有可能将其战胜。
“你说要在棋盘之外击败我，你觉得要怎么做呢？”
虚数之树的意志发出了疑问。
它依旧还是无法理解，莫尘究竟要如何做到，才能够将世界内部几乎无敌存在的虚数之树转移到其他的战场上。
要知道，这种事情mei博士也有过想过，曾经思索过该如何做到这种事情。
然而，作为人类最强的大脑，对方却终究没有想到任何可行的思路和方案。
毕竟作为世界内部的存在，人永远不可能将自己独立于世界之外，更不可能完全与虚数之树切断联系。
“这种事情的确很难做到。”莫尘的表情依旧淡定，他一点也不否定跳出棋盘，在棋盘之外展开交锋的困难程度，“但是，这一切并不是没有可能。”
“为什么？”虚数之树的意志再度发出提问，“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够做到这种事？你觉得自己比那位mei博士还要聪明？能够想到对方想不到的事情？”
“那当然不是。”莫尘默默摇了摇头，“我对自己的本事向来都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我并没有比其他人强太多的能力，也没有能够即便一切的实力，我真正以来，一直能够战胜敌人的武器，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实。”
“所以，我和mei博士从一开始就不一样，她的前方是一条永远无法走通的死路，所能做的只有不断地面临失败，不断重复同样的命运。但我的道路并没有彻底堵死，只要做出正确的选择，我可以做到mei博士做不到的事。”
“这……”
听到莫尘的话，虚数之树的意志沉默了。
他作为世界的本身意志化身，自然早就明白了莫尘并不是这个世界内部的个体，而是各种机缘巧合之下，跨越世界进入这个世界的外来者。
正因如此，虚数之树的意志也无法干涉到莫尘的行动，没法像其他人一样，锁定对方的命运，干涉对方的行动。
如果是一般人说自己要战胜命运，虚数之树的意志可能并不会有过多的在意，但面对莫尘，它有着甚至远超mei博士的警惕。
毕竟，哪怕是世界本身，也无法猜测出这个来自世界之外的外来者可能采取的各种行动，更无法对其作出合理的应对。
也是因为如此，虚数之树才会专门设计，给莫尘和苏进行这样一场棋盘上的对决。
目的就是为了让两人知难而退，放弃做这种不可能达成的行为。
不过，虚数之树显然错估了莫尘对拯救一切，改变命运的决心，它的良苦用心最后反而化为了莫尘的动力，让他越发了解了战胜命运，改变一切的方法。
“你确定你无论如何都要改变一切吗？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我所建立的机制消失的话，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彻底消亡吗？”虚数之树的意志带上了一丝威胁，“那个时候，你所做的就不是拯救这个世界，而是毁灭所有的一切！”
“就算那样，我也必须要做。”莫尘丝毫没有动摇的想法，“哪怕明知前方可能是毁灭，但我也绝对不会止步不前。”
“……”
虚数之树的意志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动摇得了莫尘的想法，无论什么样的话语，都没法影响这个男人的意志分毫。
于是，它不再表现出平和、友善。
大量的法则开始在四面八方蔓延，开始直接针对莫尘这个独立于世界之外的存在，想要将这唯一的变数彻底抹去！
【好家伙，虚数之树这家伙玩不起了！】
【笑死，结果所谓的神明，所谓的造物主，一样有着和人类一样的恐惧，本能地想要将莫尘排除】
【不过莫尘应该怎么抵挡啊？这可是世界本身啊，人类如何才能够与一个世界本身对抗啊？】
【太不要脸了，虚数之树！】
【早晚有一天要冲了你！】
各种弹幕在视频里划过，所有人都对虚数之树这种不讲武德的行为感到不满。
视频里的莫尘虽然没想到虚数之树会直接对自己动手，但他也没有特别大的慌乱，手中的另一份虚数之力涌现，暂时抵挡住了来自虚数之树的压制。
不过，就在这场明显不公平的对抗即将进一步爆发之际。
一道粉色的光束突然间射穿天幕，将虚数之树的领域砸出了一个窟窿。
“这是？！”
虚数之树的意志似乎对这能够打破自己屏障的力量无比惊讶，但它随后就意识到了这力量来自哪里。
果不其然，一道身着白色长裙的粉色身影缓缓从现场出现，爱莉希雅的身影出现在了现场！
第二百零三章 打破棋盘的唯一方法!拯救世界的计划!
爱莉希雅的出现完全打破了原本的局势，本来一直在虚数之树掌控中的情况，在这一刻骤然间发生了变化，产生了动摇。
“你是……”
虚数之树的意志似乎也没想到爱莉希雅会突然出现，产生了些许的撼动。
苏一脸惊讶地看着到场的爱莉希雅，颇为困惑地开口道：“为什么，为什么爱莉希雅你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已经消失在前文明纪元的终焉之战了么？”
对于苏的不可思议，爱莉希雅本人还没有回答，莫尘便先一步回答道：
“爱莉希雅的确是消失在了前文明纪元的终末，但她并不是死亡，而是自身意志与世界本源融为了一体，上升到了更高的维度，成为了造就现实底层的基础法则。虽然我们无法在现实中见到她，但在这种虚数之树的高维世界，爱莉希雅的存在却是可以切切实实出现在我们面前。”
“答对了。”
爱莉希雅笑容灿烂地看向莫尘和苏，同时那和过去一样的面容之上，闪过了一丝和过去略显不同的气息。
硬要说的话，那是一种特别的神性。
如今的爱莉希雅作为起源世界的创造者，拥有着与虚数之树同级别的权能之力，也真正意义上和对方站在了同一个维度。
这从爱莉希雅眼下那几乎与宇宙纵深一样漫长的雪白长裙，不断向着身后蔓延出去，如同一条粉色瀑布那般惊人的长发就可以看出。
虚数之树意识到爱莉希雅的出现，神情也一下子产生了波动。
它本来以为已经彻底掌控住的局势，在这一刻开始发生了严重的偏移，甚至出现了其完全无法掌控的状态。
“莫尘，好久不见。”
爱莉希雅目光柔和地看向面前的莫尘。
尽管她作为世界的意志，拥有着高维的视野，一直注视着莫尘至今为止的行动，但那说到底都只是一种身不由己的情况。
这一次，当莫尘亲身抵达了虚数之树的领域，她才算是真正与对方重逢，一时之间无法描述自己的激动。
莫尘同样对于爱莉希雅的重逢感到喜悦，但他到底还是知道现在的情况，没有立刻将自己的想法表述出来，开口道：
“刚才这里发生的事情，你知道了么？”
“当然。”
爱莉希雅淡定地开口，一瞬间就领悟了莫尘想要表达的意思。
双方于是彼此心有灵犀地点了点头，爱莉希雅主动催动力量，将莫尘和苏从虚数之树的领域内部转移出去。
“始源律者，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虚数之树的意志似乎有些不甘，“为了这些人类，你居然连自己的创造者也要背叛吗？”
“呵呵，我并不觉得这种事情就叫做背叛哦。”爱莉希雅转头看了虚数之树一眼，丝毫没有动摇地开口，“因为我并不认为自己是始源律者，而是人之律者！”
“人之律者……”
对于爱莉希雅一再强调的这个称呼，虚数之树的意志很是不屑。
但它到底阻止不了什么。
在爱莉希雅同等级别的权能面前，它无法阻止对方的行为，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将莫尘和苏转移出这虚数之树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