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等分的欧洲亲王 第180章

作者:余道安

甚至能再扶持起一个类似奥托大帝的人物,创造更加伟大的罗马帝国。

伯纳德听出来了,自己的岳父不建议自己在这寒冬里开战,先派老婆到哥廷根看看闺女,下一步就借坡下驴,到埃尔福特解决国王康拉德那个丢人的烂货问题。其实他也没想过在冬季开战,上次让小伯纳德冬天去进攻,打了个大惨败还不丢脸吗?他真正心仪的时机,是夏季。

“也好,你就先去哥廷根吧。长公主在那里,霍腾不敢乱来。我之后就去埃尔福特,看小崽子准备如何处置康拉德。”伯纳德略微思索,也赞许了这个决定。

有长公主这个金字招牌在,老婆肯定不会被霍腾扣押,况且那是霍腾的岳母,他不敢怎么样。

只是这样一来,他之前用来迷惑霍腾的征召令就显得班门弄斧,雕虫小技了。

因此,伯纳德准备再召见一次瑞安娜。

让裤裆动一动,给老男人一点希望。

愉悦。

霍腾的岳母希尔德加德准备车马南下,前往哥廷根。

就在她路过马格德堡的时候,德高望重的大主教塔吉诺,正带着年轻后辈,迈森主教狄马尔在教堂里散步。

“霍腾是个有文化的年轻人,他很有天分。他提出的命定论的确有点意思,只不过和大众的观念还是迥然不同,不太容易被接受。”塔吉诺大主教笑呵呵的,没有批评霍腾的歪理邪说。

但他又好像在暗示狄马尔,霍腾整的小技巧,终究是不适合服众,因此要更大众,更符合主流思想。

说起来可能不信,在此时期的欧洲,着重于受难、救赎的基督教义其实并不怎么存在,那是大约中世纪后期的产物,尤其是在14世纪的黑死病之后广为流行。大概也是在黑死病这个节点上,让基督教呈现出一种前后不一,甚至仿佛判若两教的模样。

广泛流行的基督教,更近似于犹太旧约的风格,再掺杂上法兰克日耳曼的民俗文化,于是基督和他的圣徒们的风格就显得颇为鬼畜。

耶稣基督被描述为一个狭隘、自私、偏执、狂怒的部落领袖风格。如果你惹怒耶稣基督,他就会将你开膛破肚,毁灭你的领地,蹂躏你的家人;如果你崇拜耶稣基督,他就会给你的敌人降下灾祸,惩罚他,毁灭他。

他是征服罗马的胜利者,他的圣徒们都是身材壮阔的猛男英雄,行走在凡世中惩罚他的敌人。

人们认为,耶稣征服、耶稣统治、耶稣命令,耶稣就是所有骑士的骑士之王,他统治着这个国度,以烧杀掳掠为乐,他会带着他的儿子与天国的军队毁灭整个世界,然后开始末日审判,走向创世纪。从描述上看,这是很典型的旧贵族行事风格,代表此时人们对权贵的认知。

所以民俗认知中的耶稣。其实就是普通人对权贵的印象观。普通平民敬畏他、害怕他、也信仰他。

只有少数受教育很深的高等贵族,才了解更全面的耶稣,理解教会定义的‘仁慈’耶稣的概念。大部分民众不懂,也不需要去想那么深远的哲学思辨。

反正耶稣基督就是最能打的就完事了。

普通民众也不认为自己会下地狱,他们更乐意相信,骑在自己头上的权贵老爷会在地狱里灼烧几百年。

“打打杀杀终究不能服众,还是要定人心嘛。”狄马尔为自己的主君辩护。

他是来邀请塔吉诺到埃尔福特开会的,但塔吉诺总是推推拖拖,仿佛在等什么消息似的。

这再过10天就是圣诞节了,听说美因茨教廷那边已经同意,令狄马尔很是烦恼。

如此又是循环辩经的一天。

直到晚上,希尔德加德动身,加上美因茨动身的消息,才让塔吉诺坚定主意。

去。

作者的话:感谢大家的支持,今天是假期倒数第二天,反而忙起来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二公主的小诡计

霍腾听说到塔吉诺动身后,不禁感叹:“我们德高望重的塔吉诺大主教,总是这么滑头。要说人品,那是没得挑,名声做事都很好,可就是在这大事上拉拉扯扯,总要看别人再动身,和冯道似的。”

身边的人,当然不理解谁叫冯道。中国人大概更了解这个人,作为五代十国的宰相,做事做人还算不错,唯独对上、对征服者曲意相迎,是个几乎无法解释的复杂人物。

美因茨大主教、马格德堡大主教、科隆大主教,这三个强势大主教已经陆续动身。

这三个人也非常有意思。作为国家老大,美因茨的布尔嘉德十分刚强,是个几乎不会变通的铁脑筋;马格德堡的塔吉诺,则是柔和过了头,说没有主见也好,瞻前顾后也罢,他的人设就是老好人。

最后是科隆的赫里伯特,他是个特别的男人。他的恩人是奥托三世,但那个年轻人早死后他也没有沉寂,而是谋求更高的复出,再次担任国家首相。颇有些不管国王和皇帝是谁,只要让我当宰相发光发热就行的意思。

这三位,布尔嘉德最早动身出发,因为莫里斯宫相的理由非常好,要为无德无能的国王立一条规矩。布尔嘉德既想惩罚康拉德,也不想杀康拉德,在这种矛盾的心迹中没有多想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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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布尔嘉德已经出发,塔吉诺这老好人便答应过来。而赫里伯特就更简单了。

他拿着杰拉德主教的信,一是为参加帝国会议刷声望,二是想力劝霍腾写信,一起劝奥多公爵从巴黎撤兵,不要再给下洛林脆弱的财政添麻烦。最好呢,能把康拉德废黜,再选个新国王,任命他做宰相。

三个人怀着不同的目的,不约而同的宣布参加埃尔福特第二次帝国会议。

如此一来,伯纳德动员萨克森军队的恐吓也就在无形中消散,全国,乃至于包括西法兰克和意大利在内的视线,都凝聚在埃尔福特这座靛蓝染布之城上。就算没有文化的人也看得出来,这场会议将改变罗马尼亚帝国的未来。

也正因此,特里尔大主教鲁道夫,这个特立独行,神经思路诡异的家伙也宣布要过来参加会议,为此不惜快马加鞭,单骑飞奔到莱茵河畔乘船。在这个年代,有胆量单骑狂奔百里的猛男可没几个。许多人觉得,鲁道夫又发疯了。

最西南角的贝桑松大主教考虑到自己在施瓦本、上洛林和勃艮第交界处,实在来不及赶到,于是派遣了一位使者,委托鲁道夫大主教代为观察。

如此,仅剩下一位独立主教,也就是负责巴伐利亚、卡林西亚,并同时代管波西米亚与匈牙利两个大教区的萨尔茨堡主教,只不过这个教区被匈牙利骑兵摧毁的极其严重,48年前才开始重建。并且波西米亚和匈牙利的教区也相继独立,导致萨尔茨堡主教的地位持续下降。

他没有投票权,故而也只是派出使者代理观察。事实上多数大主教都没有投票权,只是地位受到尊重,其意见也代表一定程度的认同。

“霍腾,这次可是你第一次主持帝国会议,千万不能失误。我和你一起去...不,我们三姐妹一起去。”长公主擦拭着霍腾脸色的汗水,给这个意外得到的儿子鼓励打气。

霍腾刚刚在练剑,挥舞汗水,缓解内心的压力。

练剑的对象,则是劳拉小姐。

这只健壮的半人马,现在比以前胖了一大圈,可谓是膘肥体壮。也只有她,能给拥有健壮体质的霍腾绝对的压力。

劳拉小姐能听懂霍腾和长公主的对话,但她很疑惑,为什么已经俘虏对方部落头领的霍腾,不杀了他、强暴他妻女、接收他的部族呢?

“但是在此之前,为了给这个会议定调,我必须取得哥廷根公爵的身份。”霍腾将剑插回剑鞘,不无遗憾的说。

康拉德别的地方挺耸,这时却意外的强硬。

或许他也察觉到,这是他能拿捏霍腾最后的可能,因此无论狄瓦娜天使怎么折腾他玩,他都宁死不从。反正霍腾也不能直接伤害他。

长公主也有些发愁。

霍腾不能杀康拉德,在开会的时候甚至还需要康拉德册封的爵位,来稳固自己的盟主地位。也就是所谓的挟天子以令诸侯。现在天子不从,诸侯自然有可能喧宾夺主。

为了保证会议按照霍腾预想的方向进行,他还真不得不拿到这个公爵身份。

“不着急,我有个办法。”二公主索菲娅突然凑进来,微笑的脸上满是计划得逞的小计谋。

三公主马蒂徳愣了,自己这二姐,不是只擅长珠宝器玉、穿着打扮吗?

康诺莎、歌蒂斯迪乌在二楼准备给自己的第二个孩子缝衣物,听到后都奇怪的竖起耳朵,连旁边坐着围观的小王后玛蒂尔达,都暗暗地提起心眼。

翌日傍晚。

由布伦瑞克伯国、戈斯拉尔子国、哈尔伯施塔特伯国联合派遣出的骑士,护送着霍腾的岳母希尔德加德跨过鲁默河。

从诺特海姆到哥廷根,希尔德加德惊讶的发现,哥廷根境内的民众肉眼可见的生活富足,最佳的证据既是凡是路边,都有村落。从渡河以后到南下,没有一个路口找不到补给,没有一个路口看不到人烟。

一说他是霍腾的岳母,当地民众很有认同感的送来葡萄酒和粮食,说明霍腾得到民众的广泛支持。这里的民众往往养殖牲畜,牛羊与猪、鸡鸭的比例远高于萨克森。房屋的建筑质量则不再是纯木制,增加了不少石基,房子也更加精致可靠。

虽然颇有些小地主、自耕农抱怨自己兵役繁重,年年苦战,可至少也没死不是?

带着对女婿的第一眼赞许,希尔德加德来到哥廷根。

这座城市目前还在大修土木,一是因为西北线的地下河渠还在整修,来自西北山上的泉水正咕咚咕咚的涌入哥廷根,带给城市居民清洁的用水。西北角的哥廷根堡的城墙已经扩建完毕,目前正在整修军械库与城防设施。

除去城堡之外的城镇面积覆压周围十几里,护城河已经围不住了,占据了莱茵河的支流鸭池河、威悉河的支流莱纳河的

城市有多条水道与渠漕,两个港口上站着十几个税官,每个船只都得狠狠的检查盘剥一番,把得到的钱币投入税柜中。

这里的街道也拓宽许多,能并排行进十几匹马,沿街的房屋普遍不再是一层,而是两到三层。按照公会的特许经营,分别开着不同的店铺,每天都开门。十里八乡的乡民已经渐渐习惯在这条十字大街上购物。

来来往往的落魄骑士和酒吧也多了起来,面向市民和权贵阶层的娱乐设施颇有创制。许多都借鉴(抄袭)自意大利。

“这么大的城市,霍腾他守得住吗?”以一个权贵家庭的视角来看,希尔德加德认为,这城市太大,不利于防守。尤其是周围没有大城墙,仅有高不足四米的木栅墙作为防御,还是城镇民兵协防。

这如何守得住?

前来接见的,正是霍腾的世代家臣阿德莱布。

他还挺有见的:“等敌人打到哥廷根的时候,恐怕再增建也防不住。倒不如维持木栅城墙,随扩随拆。”

这种进取之心,让希尔德加德对霍腾得到第二个好印象。

来到奥托二世居住过的首都城堡中,这座巨大石堡,带给岳母第三个好印象。

因此看到自己的小闺女穿着华丽长裙在门口迎接时,岳母笑开了花,急忙下马。

长公主和霍腾也站在城堡门口,超阶迎接自己的岳母。

岳母也是半个妈嘛。

希尔德加德今年四十多岁,她很喜欢身材高大壮实的女婿,唯一的不满,就是女儿还是没儿子。

“你啊,怎么还没儿子?约安尼斯都一岁多了,再不生我可生气。”

“岳母不要怪...歌蒂斯迪乌今年才18岁,刚到适合生育的年纪。一定有,一定有!”霍腾大笑着安慰岳母,一幅和乐融融的景象。

这一切,都被躲在马厩里的康拉德看在眼里。

这就是二公主提出的小手段,让康拉德误以为,霍腾已经和伯纳德达成亲人协议。

或许对他人来说,这只是个花招。

可康拉德当年,就是由伯纳德扶持上位的国王。对他来说,伯纳德的身份意外重要,就算他想巩固国王身份,和伯纳德翻脸,在这个帝国议会开启的关键时刻,难免会想起四年前的那个夏天。

那时,已经死去的前施瓦本公爵赫尔曼二世、前迈森藩侯埃卡德一世都在争夺国王位置,谁也不想让。

谁成想,萨克森公爵伯纳德阴招在后,刺杀的手段频频出手,愣是把东南边陲的小公爵康拉德捧上国王之位。

此时此刻,康拉德怎么能不心慌?

作者的话:感谢大家的支持,明天就去上班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 精神崩溃的国王

月儿光光,心儿慌慌。

小小国王,好是凄凉。

国王康拉德垂泪洗面,手抓着马厩上空通风的栅栏,在马粪的熏陶中体验人生的终极痛苦。

他,一位尊贵的国王,整个欧洲除去罗马皇帝之外最有权势的君主,在去年时还能对着地方公爵挥斥方遒,今年的这时,却已经是阶下之囚,连基本的尊严都难以保证。

在野蛮而又文明的西欧,同时存在两种战争模式。一是文明人与文明人之间的战争,战败被俘的人要缴纳巨额赎金,遭受恐怖的羞辱,仅能保留基本的尊严。二是文明人和野蛮人的战争,战败者留下颅骨,普遍还会被制作出溺器和酒器,小命都不留。

你不能说前者野蛮,因为后者才是真野蛮。

可单独观看前者,好像也算不得十分文明。

就在国王无线哀伤,再次思念自己的故乡,甚至第三次动起了回到东南边境,在意大利、巴伐利亚与巴尔干斯拉夫人交界的卡林西亚公国安度晚年的念想时,一个小女孩出现了。

说小女孩也不合适,今年15岁的小王后玛蒂尔达,颇有姿容美貌,是远近闻名的小美人。她闪亮亮的大眼睛,隔着通风的栅栏俯视着可怜的国王。她身材不高,踮起小脚站在女仆的肩膀上,才探出头来,两颗锐利的小虎牙释放出狰狞的光芒,似是在讥讽国王康拉德失了智一样的愚蠢。

“康拉德,现在要是让你回到当年,你还敢听那贱女人的话?还敢驱逐我到哥廷根?想不想出来?”小王后的虎牙闪闪亮亮,诱惑着康拉德饥渴的心。

“愿意愿意,我想我想!”康拉德胡言乱语,杂乱的头发上满是草渣。

“呸。”

小王后一口唾沫吐在康拉德的脸上,牙尖嘴利的讥讽他:“你这无能的废物,只会在妓女身上逞英雄的垃圾。我就是撅起屁股蹲在霍腾的房间门口,等着他偶尔哪此临幸我,我都不会选择再帮助你。我就是宁愿做他的情妇、他的禁脔,甚至是他专属于自己的妓女,我都瞧不起你。康拉德,你不是要发誓守贞吗?到时候你就站在床

头念经,我给霍腾生孩子,如何?”

这无异于一记灵魂重击,击穿了康拉德的心脏。

他作为国王的最后一点尊严,也彻底被击穿。

咕咕的声音回荡在小院中,那是狄瓦娜天使很感兴趣的从鸟巢里探出头来在围观。这只大鸟现在已经理解了人类社会的运行模式,而她灵敏的耳朵,探听到这座复杂院落中大多数人的秘密。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康拉德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捂着耳朵难以置信。

“爱信不信,等我18岁,我就给霍腾生一个孩子,告诉别人那是你的,让他当王子,继承你的王位和财产...”玛蒂尔达的声音忽近忽远,宛如魔音贯穿国王康拉德的耳膜,令他几乎要魔怔了。

但康拉德仍然坚持住了最后一个底线,他绝不会在帝国会议之前,任命霍腾为哥廷根公爵,这是他最后能和霍腾做交易的机会,必须用在最关键的时刻。

蹦蹦跶跶跑开的玛蒂尔达,在门口被霍腾拦腰抱了起来。

“你这丫头,怎么又去逗康拉德玩?他都快痴呆疯愚了,不许欺负傻子。”话是这么说,可霍腾的脸上却满是笑容。

没办法,在狄瓦娜天使的提醒下,霍腾第一时间偷听到小院里的内容。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身份是尊贵的女王,却对自己的丈夫说着只会出现在幻梦里的淫荡词汇,但凡换一个不要脸的,小王后今天晚上就别想下床了。

玛蒂尔达抱着霍腾的胳膊,死死的不撒手,羞红的脸颊直往他胳膊肘里埋去。

对于小王后的表现,最不满意的人,就是躲在角落里咬手绢的二公主索菲娅:“小骚娘们。”

她可也是霍腾的养母,但由于比不上长公主母仪万千,活活的成了家里花瓶。这次出主意折腾康拉德,正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一份权力。可没想到这边还有个小骚狐狸,一直蹲在旁边等着捡漏呢。

还好霍腾有分寸,没有发疯到对一个十五岁的姑娘下黑手,玩了一会就放玛蒂尔达回房间了。和歌蒂斯迪乌结婚那是迫不得已,霍腾准备等小王后十六七岁时,再采下她的玫瑰。

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是?

次日,康拉德已经形容枯槁,他抓着通风口,贪婪的注视着每一个过去的人,生怕里面钻出一个投奔霍腾的部下。

但命运再次给他开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