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假女友正全力防御她们的进攻 第206章

作者:四处置花

“嗯。”我语气小心翼翼,“我们初中就分手了,关系也就维持了一个学期。与其说分手,还不如说一开始就是个闹剧……当然,责任在我。”

“听起来像是玩弄女生的感情。”

她这句话没什么毛病,毕竟说交往的是我,说分手的也是我。我没法辩驳,默默咬着吸管,把杯里的饮料喝了大半。

“你觉得她怎么样?”

我不解,“怎么样是指?”

“外貌和才华,应该都算得上优秀吧?”

“嗯……毫无缺点。”

“也不至于毫无缺点……”她淡淡说道,“至少对于一个创作者而言,她有个很大的缺陷。”

我先是一愣,明白了她的意思。

见我心照不宣,她似乎在心里梳理了一下我和严鹿花的事,“因为这个才跟她分手的?”

“只是因为我单纯的幼稚而已。”我摇头,然后试图转移话题,“她回国,不会影响事务所的日常运营吗?”

我这个问题显然是句废话,她也没回答,转而说其它:“艺人事务所与其它的盈利公司并没有什么不同,无非就是找到盈利点,然后投资和收获。

投资也分短期投资和长期投资,短期就是捞一把就离开,长期就是看好它的发展。葵才华横溢,起码现阶段如此,但长期下去,她的性格会变成她才华的桎梏。”

我似懂非懂的听着。

“我不是那种榨干表面利益的短视商人,先让鸡多下蛋再杀才是我的风格。”

柴崎优喝了口咖啡,“所以她的第一次演唱会我放在了牡丹市,看她反应还不错,然后让她回国读完高中。”

我知道她的意思,而且这种担忧也是可预见的。按照严鹿花那种保守、不变应万变的性格,她现在的才华恐怕只会是昙花一现,一两首代表作后,便落入诸如「同质化」「她的歌听一首就可以了」的遗憾里。

不过这位柴崎优女士的说辞让过于冷漠,听着只是陈述经商的理念,没有多少人文关怀,像是冷静地述说一件商品。

柴崎优拿出手机看了会,弯身越过桌面,把手机放到我面前,“我们现在在哪?”

我没反应过来她在干什么,晃神之际回答道,“星巴克。”

“详细地址?”

“一号线牡丹广场站,牡丹广场二楼。”

等我说完,她把手收了回去,对手机淡淡地说了一句,“给你十五分钟。”

我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十三分钟后,严鹿花拿着雨伞气喘吁吁地走进店门时,我才明白了她的意图。

“你没事吧?”

严鹿花急步走到桌前,稍微抚平自己的气息,一边上下打量我一边关切问。

她的居家外套和校服裙子胡乱搭配,脚上踩着洞洞鞋,脸上那副遮颜的平光眼镜没见踪影,头发也乱糟糟的,显然是前脚刚回到家,后脚就被柴崎优刚才那通电话赶了过来。

“没事。”

我摇摇头,拉开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休息。

她略微放心地呼了一口气,道了声谢,刚在椅子上坐下,看着我面前的杯子,又皱了皱眉,眼角扫了扫桌子对面,语气不敢质问,埋怨之意却又满溢而出,“天这么冷,怎么喝这么冰的东西……”

柴崎优挑了挑眉,没回答,看向我。

我有些尴尬地拿起杯子,喝完最后一口,“我自己点的,新品,想试一下。”

严鹿花瞬时满脸通红,“好喝吗……”

“还行。”

严鹿花这才看向对面的柴崎优,脸上带着略微谄媚的笑,“优姐,你不是说下了飞机后直接来我家吗?”

“到牡丹市后发现时间还早,去学校找你,当时不是给你打过电话吗,你说你回去了。”柴崎优喝了口苦咖啡,“不过有意外收获。”

严鹿花看到柴崎优半卷的衣袖,无奈地拍了拍额头,“优姐你又吓唬人……”

柴崎优把衣袖复原,抚平褶皱,“他还算镇静,表现还可以,比铃木的那个一般社员男友好很多。”

“这位是我们事务所的社长,也是我的经纪人,柴崎优小姐,之前跟你说过的。”

严鹿花不好意思地看我,然后靠近我耳朵悄声道。“她人很好,只是喜欢吓那些靠近事务所成员的人。”

说完她又转头向柴崎优介绍我,“他叫白桥,我在这边的朋友。”

“朋友?”

柴崎优的目光有种历经沧桑的感觉,刚才和她对话的时候我也想过随意敷衍,但是一旦对上视线,你就莫名觉得在她面前说谎是没用的。

“前……朋友……”

严鹿花有点局促,音量低不可闻,悄悄看我反应。

柴崎优平静地看着严鹿花,“才回国几天,我以为你也要公开恋情了。”

“我倒是——”严鹿花下意识开口,又泄了气,“我倒是不会这么做……铃木姐姐的事情怎么样了?”

“等这段时间过去,其它事务所的新偶像冒头,这件事应该就淡了。”

“那,铃木姐呢?”严鹿花小心翼翼地问。

“她和她那个谁,现在应该在东京湾海底吧。”柴崎优回着严鹿花的话,却转而看我。

“优姐……”严鹿花看到柴崎优的动作,无奈地喊了声,酝酿片刻,“铃木姐说,你没跟她追究合约的事。”

“她欠我二十年的演出广告收入,我当然要追究到底。”

严鹿花听着,嘴角泛起微笑,“事务所里的后辈问起来的话,我会这么说的。”

柴崎优的表情依旧严肃,安静喝着咖啡。

第五十章 老妈的好大儿

接下来就是她们两个谈论工作的时间,关于沉海的话头转开了,我也松了一口气。

俩人谈了半个多小时,看了眼窗外,天色很晚,也该回家了。

“你要来我家吃饭吗……今天优姐飞过来,家里晚饭还挺丰盛的。”

严鹿花拿着折叠伞,转头问我。

天还在下雨,夹着雨雾的风一阵一阵从商场门口外面吹来,有冬天的气息。

我婉拒,“再不回去,白露的电话该打过来了。”

“也是……”严鹿花表情低落了几分,随后微笑扫开情绪,“你应该是地铁回去吧,我和优姐打车,在广场路口那边上车。”

“好。”我看向严鹿花身边的柴崎优,“慢走。”

柴崎优点点头,向严鹿花示意前走。

严鹿花对我挥挥手,撑起伞,走进雨中。我本以为她们两个一起走,但柴崎优意外的还站在原地,和我一样看着严鹿花离开的背影。

“我本来以为她不会回牡丹市,她的第一场演出放在牡丹市,是我对她的试探……当然也是对这边市场的试探,欣慰的是成本最后也收回来了。”

我正挠头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柴崎优缓缓说道。

“她能回牡丹市,我知道她终于向前迈了一步。”她转头看我,“在那之前,把你沉东京湾的事情,我可以再推迟一下。”

“啊哈哈……”我苦笑。

往回去牡丹市,是向前的一步吗……听起来有种武侠的禅意。

“她在我这里工作你也不用太担心,虽说我个人是利益至上,但因为是指望她给我养老的,也算我半个女儿。”

柴崎优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说着又有些头疼,“况且你这个前女友还是挺聪明的,在娱乐圈也吃不了亏……居然悄悄鼓励铃木公布恋情,看我的反应……”

她的中文说得费劲,说到这里的时候,走远的严鹿花也恰巧又回头望了眼,愣了一下。

“优姐,原来你没带伞啊。”

严鹿花小跑返回,尴尬地看着柴崎优。

柴崎优玩味地看着她,“你心里装着东西,当然看不到我有没有没带伞。”

严鹿花只能不好意思地笑笑,把伞举过柴崎优头顶,“走吧,我妈妈今晚做了很多好吃的,我出来的时候她还一直念你怎么还没到。”

“她有这么良心?”柴崎优轻哼一声,“两母女都是见色忘义之辈。”

严鹿花红着脸,再度对我挥手,和柴崎优走进雨中。

“优姐……你刚刚是不是又吓唬他。”

“我跟他说,铃木的二十年演出广告损失,都算在你身上。”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还不起钱的话,就等着看他沉东京湾吧。”

“我会努力还的啦……”

星期六早晨,天气晴朗。

我在楼下快递柜拿了快递,回到家门的时候,白露正拿着装衣服的篮子从面前飘去阳台。

如果你有个家庭成员是练舞蹈的,那么你很大概率能在日常生活的各个角落中看到她的舞姿。

比如现在,我的妹妹走去阳台的这段路,用的是芭蕾经典的垫脚舞步——走到半路还轻飘飘地转了个圈。

“哥哥,谁的快递?”白露一边晾衣服,一边问。

“老妈寄的。”

“里面是什么?”

“我看看。”我从柜子里找出剪刀,剪开盒子的胶带,拿出里面的东西,“作品集……近几年几所大学风园考研的快题合集。”

“那应该对哥哥的竞赛有帮助的吧?”

“嗯。”

这个老女人,嘴上不看好我的景观大业,但心里还是支持的。

我看着面前这本装帧简单,内容却相当充实的合订本,心里泛起一阵感动。

似乎是掐好了时间,老妈的电话也适时响起,“怎么样,还喜欢吗?”

我一边翻眼前的作品集,一边拿着手机回道,“还行,不枉我这么早起床下楼拿快递。”

“你这别扭的性格到底是跟谁学的……既然喜欢,那就帮我个忙。”

我用闪电般的速度把作品集合上,“你那边的邮编是多少来着,我寄回去。”

“晚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得意洋洋,“上个月牡丹市政有个志愿者项目,给滨海公园的植物挂标识牌的。我帮你报了名,培养一下你对植物的兴趣,你今天去取一下牌子挂上去就可以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仰头大喊,“白露!帮我把霜之哀伤拿过来!!”

阳台的白露被我吓了一跳。

城市公园或者森林公园,里面种着的植物上通常会挂着科属种和拉丁名的牌子。

市政显然没这么多心思去搞这些,一般都是附近大学相关学科的学生申请做牌子的资金,然后当作志愿活动。

这次其实也是大学生的志愿项目,不过很不巧,牌子的制作稍微多花了些时间,十一月和十二月通常又是相关专业学生的实习月,最后这些牌子兜兜转转到了老妈那里,而这个老女人有坑她儿子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

于是这个能为牡丹市发光发热的机会,到了我手上。

“唉。”

吃过午饭,我坐在玄关绑鞋带,叹了一口气。

白露站在我背后,把我的背包递给我,“要不,我也跟哥哥一起去吧。”

我接过背包,“你不是说下午小媛来家里吗?”

“我可以……”

白露要说些什么,我微笑打断她,“约好的事情就不要临时改。”

“嗯……”

我和白露告别,出门,去市政拿了这些牌子便往海滨公园过去。

海滨公园最近开了个新园,所幸植物不多,一个人也可以完成。

这个工作很简单,前期工作已经由大学的学长学姐完成了,接下来只要认树,把牌子挂上去即可。

当然得需要一定的专业知识,一些树虽然长得很像,其实完全不一样,万一弄错了就会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