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我更懂当反派 第860章

作者:紫夜弦歌

因此,从隐约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的那一刻起,古蛇就配合着对方演一波戏,想要看看这女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只是,这个生手,表现有点拉胯,好久都没能进入正题。

萨麦尔无奈之下,只好索性点破对方的目的,拿回了主动权,以这女人为饵,钓出真正的答案。

而结果,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古蛇转头幽幽看向身后,那包裹在黑色破旧斗篷中,手臂上缠绕着渗血的白色绷带,脸颊一侧有着伤口缝合痕迹,白色齐耳短发,青金色瞳孔的小萝莉,挑了挑眉梢,缓缓开口。

“开膛手……杰克?”

1888年的伦敦有好几万名的娼妇,当时的堕胎技术还相当落后粗暴,本来可以正常出生的孩子都被当成是垃圾一样被处理。婴儿的尸体都被扔到东端城区附近的河流里,怨念就在这条混沌的河里不断积存起来。数万名连出生也遭到了拒绝的婴儿们的怨念,逐渐开始幻化为年幼少女的形态。

某天某日,这名少女忍不住开口向遇到的一名舍弃她们这些婴儿的女性喊了一声“妈妈”,结果却遭到了辱骂,她感到非常难过就把女性杀掉了。接着又杀死了其他人,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被人们起了“开膛手杰克”这个名字。

在杀死好几名妓女后,因为某个魔术师察觉到这一系列的猎奇杀人是来自魔性存在的犯罪行为,于是就早早把她收拾掉了,【开膛手杰克】就这样消失在黑暗中。

而如今,随着神秘的复苏。以及新一轮圣杯战争的展开,这个特殊的存在,貌似被以从者的身份,召唤到了现世。

他怎么知道!

跌坐在地上的绿衣少女,听到眼前客户精准无误地叫出那孩子的真名,心中惊恐更甚,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扒光衣服,赤裸裸地站在这个男人的面前。

如果不是杰克中了诅咒无法恢复;如果不是我不懂魔术……

可恶!

惶恐之下,少女望着施然走进的身影,情不自禁地搂紧双臂,后悔招惹到如此可怕的存在。

“好痛……”

此时,从地上爬起的白发幼女,摸了摸脑袋,气

鼓鼓地嘟囔。

“欺负妈妈的人,杀掉!”

纯真烂漫的小萝莉,身躯伏低,双手握紧匕首,磨牙低呜,如同一只凶恶的小兽,震足扑了上去,双刃毫不留情地朝向目标的头颈挥斩,尽显性格中的纯粹和残忍。

还真是,学不乖啊。

萨麦尔眸光一闪,左移三寸,后退半步,身躯微侧,在两把匕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刹那,手中的水果刀偏转横截,磕在两把匕首的受力薄弱点。

“当!当!”

顿时,小萝莉闷哼一声,两条无法抗住这恐怖力道的纤细手臂,高高扬起,崩裂的虎口,渗出殷红的血珠,踉跄倒退的同时,胸前空门大开。

正当萨麦尔准备毕其功于一役之际,身后瘫坐在地上的绿衣少女,一跃而起,从后方死死抱住古蛇的腰腹,暴喝提醒。

“杰克,跑!”

“妈妈……”

白发萝莉见状,一时间不知所措。

搂抱住萨麦尔的绿衣少女,异常果决,当即毫不犹豫地亮出右手隐藏的令咒,肃穆吟咏。

“以令咒命之,Assassin……”

“你好像,忘了我啊。”

然而,话未说完,伴随着低沉的喃语,少女只觉一股巨力袭来,便被箍紧的五指捏着喉咙提起,双脚离地,窒息的口中,只能徒劳地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坏蛋,放开妈妈!”

白发萝莉愤然怒吼,体内魔力疯狂涌动,绷带之下的伤口裂开,鲜血飙洒,灰黑色的雾气,随之弥漫开来,充盈屋内,遮蔽一切的感官。

一道道娇小的身影,从灰色的雾气中涌现,猩红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齐声的低语,化作对生命的诅咒。

“此处为地狱。我们是火炎、雨水、力量——杀戮降临此处。”

“解体圣母……!”

刹那,一道道身影穿梭奔袭,宛若成群结队的小兽,在黑暗中亮出乳牙,去营救自己的母亲。

走……走啊!

呼吸愈发困难的绿衣少女,目光渐近哀求。

即便她们拼上全部,一群孱弱的幼兽,依旧无法对抗眼前真正的恶龙!

第三十三章 柔软的慈爱 4.4k

嗡!

炽白流光涌现,弥漫的灰色雾气,如遭遇烈阳的冰雪,瞬间蒸腾消融,数以百计模糊的阴影,失去了雾气的掩护,无所遁形。

那是,满怀怨恨的婴灵。

萨麦尔微微侧身,握着水果刀的指掌,稍稍用力。

砰!

瞬间,磕出数道豁口的水果刀,骤然崩裂,化作一枚枚细小的锋利碎片,宛若无数穿空的子弹,向前爆射。

噗噗噗噗!

刹那,伴随着一道道沉闷的布帛撕裂声,数以百计的婴孩怨念,被钢铁碎片洞穿,雾状的躯体,被其中蕴藏的灼热魔力,蒸腾分解。

同时,半空中闷哼显形的白发小萝莉,失去屏护后,被锋利的刀片,切割出数道细小的伤口,飙出一股股的鲜血,小小的身体如同秋风扫落的枯叶,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四肢呈现出不规则的扭曲。

两把脱手的匕首,也钉入了地面,无力嗡鸣。

“过分……好痛……妈妈……好痛……”

趴在地上的小家伙,哭泣悲鸣。

萨麦尔叹了口气,侧头移开目光。

虽然明知这小家伙的本质,但这依旧让他产生了种欺负小孩子的负罪感。

“把妈妈,还给我们……!”

正当古蛇移开目光的刹那,地上哭泣的白发小萝莉,再度展现出天真的残忍,如同一只绝境中的幼兽,从地上跳起,张口扑咬向眼前的男人。

然而结局,毫无意外。

抬起的指掌,猛地向前虚抓,扑上来的小萝莉,当即如同定格的画作,凝滞半空,细弱的脖颈被无形的力量,一寸寸提起,苍白的小脸,憋成酱紫色。

无论白发幼女,如何挣扎,却都是徒劳,只能痛苦地感受着生命和呼吸被一点点地剥夺。

与此同时,一柄插在地上的匕首,被白皙的五指,摄入掌心,冰冷的刀锋,散发着森然的寒意,向前推进。

“等等!这孩子为了救我,只杀过追击我们的魔术师,除此之外,她什么坏事也没做过!”

眼见半空中的白发幼女,即将被匕首洞穿,地上侥幸苟延残喘新的绿衣少女,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死死抱住萨麦尔的大腿,大声替女儿辩解,悲鸣哀求。

“都是我……”

“正当防卫?你早说啊。”

然而,没等绿衣少女横下心来,开口揽责,男人便没好气地嘟囔着,松开指掌,丢下匕首,意兴阑珊地打着哈欠。

绿衣少女望着刚才还差点把她们母女干掉的男人,此刻自顾自走向床边,涮了涮了杯子后,为自己重新倒了杯热茶,坐在床沿,淡定品尝的模样,一时间跪坐在原地,满脸错愕。

“诶?”

“怎么,活着不好吗?”

萨麦尔轻抿了口茶水,没好气地瞥向地上一脸茫然的女人。

“好,好!”

女人瞬间如梦初醒,慌忙地抱紧失而复得的女儿,畏惧而惊悚地看向坐在床沿的恶魔,犹豫片刻,这才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询问。

“那个,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走……”

“走?想去哪?”

萨麦尔瞥向瑟缩着抱在一起,偷偷后退的母女,幽幽开口。

“那……”

女人身躯僵硬,声音发颤,望着眼前喜怒无常的恶魔,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我可是差点被你们给杀了,难道,你们不该交代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萨麦尔转动着茶杯,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冷哼。

“哦哦!说,我什么都说!”

得到提点的女人,如小鸡啄米般连忙点头,竹筒倒豆子般,将一切的缘由和经过,和盘托出。

她本名六导玲霞。幼时是极富教养的大小姐,但因双亲在事故中死去、所以在各种因素下人生就开始走下坡。

由于成年后实在混不下去,少女所以就打算从事日本的特色产业,风俗业。

然而,不知幸运还是不幸,她刚开始狠下心来在新宿街头就业,就被一个名为“相良豹马”的男人给包养,迷迷糊糊地跟着他走了。

后来,她才得知,相良豹马是位魔术师,她被下了精神暗示。

当然,作为有钱有势的魔术师,想要包养一只风俗娘,本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相良豹马看中的,也并非是她的身体和容貌,而是要以她为活祭,进行召唤开膛手杰克的仪式。

于是乎,被麻痹、放血的六导玲霞,就这样摆在了魔术阵中,成为了祭品,感受着生命一点一滴的流逝。

但巧合的是,在她死前,开膛手杰克就被召唤出来,猛地爆发出求生欲的六导玲霞抢先相良豹马一步和杰克定下契约。

因此,身为召唤者的相良豹马立刻就遭到开膛手杰克的反杀,侥幸活下来的玲霞就顺势成了这位小Assassin的御主。

之后,这位意外诞生的御主,从杰克那听来有关罗马尼亚圣杯大战的消息,以及这孩子的愿望,于是了就两人结伴前往了罗马尼亚,希望达成Assassin的所求。

不得不说,六导玲霞和婴灵化身的杰克,有着良好的相性。

一个母爱泛滥,但杀伐果断;一个天真烂漫,但性格纯粹而残忍。

六导玲霞虽然是普通人,但却因为起伏的人生和丰富的经历,是独一无二的天然天才和天然怪物。

她对事物的理解和观察非比寻常,在缺乏武器及魔力的状况下持续维持著Assassin的优势,利用了自己不是魔术师所以难以被发现的优势收集著情报和魔力,冷静地屠杀抹除她们的魔术师们。

从日本到罗马尼亚一路上,六导玲霞和杰克袭杀小混混、黑社会、魔术师、人造人无数,连千界树家族派出的暗杀部队,也沦为了六导玲霞的手下亡魂,以及杰克维持自身存在的养料。

好在,六导玲霞大致上拥有作为人的正经伦理观,无论是因为道德的束缚,还是出于对安全的考虑,这对母女还没有对普通人下手。

“那你把我拉进来干嘛?不会真的只是想冲业绩吧?”

“那个,图利法斯太远了,得开车……”

老老实实跪坐在地上的六导玲霞,转头望了眼窗外停靠在道路旁的悍马越野车,吞吞吐吐地回答。

所以,你想把我骗进屋,麻翻我,然后劫车是吧?

萨麦尔嗅了嗅杯中残留的一丝安眠药气味,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由无语。

活了几万年,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劫道。

对此,六导玲霞也是郁闷不已。

从日本到罗马尼亚这一路上,存款已经花光了,她只是想出门搞辆车,带着杰克一起去图利法斯。

结果,谁想到刚上路,就被撞了。

本来看着这么好的一辆越野车,就摆在眼前,她准备顺水推舟,用美人计把对面给药翻了之后,卷款开车跑路。

谁想到这男人不仅是个魔术师,连身手和警觉性都那么可怕。

轻松屠杀千界树暗杀部队的小杰克,跟他相比,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没想到自己小心翼翼藏了几个月,仅仅这么一次随机选人,找了个普通的路人做目标,结果就撞到了钢板上。

两人相视一眼,不由都沉默了。

“六导玲霞?你不应该是绿头发来着的吗?”

简单捋清了些思绪后,萨麦尔干咳着转移话题。

“这个啊,我用了染发剂。”

六导玲霞摸了摸自己茶色的长发,下意识随口回答。

但随即,女人猛地一惊,错愕地看向眼前的男人,眸中的忌惮

和畏惧,更加浓烈。

他怎么知道我以前的样子?!

一时间,男人身上的神秘光环,更加浓重,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扑面而来,让六导玲霞缩了缩脖子,变得更加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