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上林空
“这样啊。”林水天叹了一口气。
“等等！”萨伏依突然回过头，脸上的神色变了一下。
“怎么了？”声望抱着林水天，也跟着回过身，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
“那个方向！”
萨伏依看着远方，凝重地说道。
“我的小宠物刚刚告诉我，那边同样也出现了空间裂缝，还不止一个。”
第七百七十一章 源头
“不止一个？”
“嗯，那边有两个，而且还挨得很近……”
林水天脸色变得严峻起来，他设想过以后会出现其他的空间裂缝，但他没料到会出现得这么快。
萨伏依拿起林水天的手，深海气息在两个人的指间蔓延。
“我把它的视界共享给你看。”
从手指上传过来一阵冰凉的感觉，紧接着，林水天的眼前出现了许多混乱的影像，让人忍不住头晕。
这是因为大章鱼的眼睛太多而导致的情况。林水天对此已经有经验了，他只盯着其中一个影像看。
影像中的空间裂缝跟这边这个空间裂缝不同，都处在海面上方，支离破碎的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空气破了两个漆黑渗人的狭长窟窿。
“似乎不大，只有一百来米的长度。”
林水天看了一会，松开萨伏依的手，心念从视界共享的状态脱离出来。
“我们还是过去亲眼看看吧，也许能获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那就去看看吧。”萨伏依回过头，又看了一眼身后那个已趋于平静的大漩涡。“我来带路。”
这次林水天没有飞，由声望抱着他航行，萨伏依则帮忙抱着莉安夕。毕竟小姑娘是潜艇，水面上的航速太慢。
一路上大家都没有怎么说话，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过了二十几分钟，到了新的空间裂缝的位置。
林水天闭上眼睛，仔细感应着从这两个空间裂缝里散发出来的空间波动。
“提督，你有感应到什么吗？”声望轻声问道。
林水天慢慢睁开眼睛，摇了摇头，有些叹气：“和之前那个空间裂缝一样，感觉只有一片混乱……”
“好在情况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萨伏依伸出手指了指右边。“你们看，那个空间裂缝的边缘在弥合，说明这个世界已经开始进行自我修复了，不用多久，这两个空间裂缝应该就会消失。”
“消失并不代表不会继续出现。”林水天脸色忧虑。“空间如此不稳定，以后我可不敢让大家随意出海。”
“但也可能这只是一个偶然发生的状况。”萨伏依安慰他。
“我觉得这大概不是偶然。”声望眯起眼睛，看着远方隐隐可见的海岛黑点，突然出声说道。
“嗯？”林水天抬起头看着她。
“提督，那边就是大和她们以前住的岛了，那里同样有一个存在多年的空间裂缝。”声望说道。“而我记得前些天你跟我们说起过，要塞姬的那只叫小黑的宠物进入了那个空间裂缝里沉眠，似乎是在进化对吧？”
“你是说？”林水天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
“我认为这些新出现的空间裂缝，可能是因为小黑的进化而造成的。”声望慎重地猜测道。
“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小黑那种魔兽，但它居然能安然无恙地呆在空间裂缝里，就说明它应该是空间魔兽。它进化的时候身边出现一些跟空间相关的异常现象也能说得过去。”萨伏依想了想，点头说道。
“而且，小黑进化的时间跟这些空间裂缝出现的时间刚好吻合得上……”林水天沉吟了一会，做出决定。“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小黑的状况。”
“好。”
大家再次出发，绕过前面的空间裂缝，前往要塞姬她们以前住的那个海岛。
隔得远远的，就能看到一只庞大的黑色章鱼盘踞在海里。
“萨伏依，那就是你的小宠物啊。”林水天微微惊叹。“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它呢，比昆西照片上的样子壮观多了。”
大章鱼的眼珠子很多，全是墨绿色的，转起来泛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林水天陡然跟它的眼珠子对上，头脑没来由地有一点儿恶心和不适，脸上的神色不由地微变了一下。
“别怕，它很乖的。”萨伏依注意到了他的脸色，还以为林水天有点怕，笑着说道。
萨伏依话刚说完，就看到那条大章鱼很殷勤地朝这边凑了过来。
“声望你一直抱着他也不方便，我们站到它身上去吧。”萨伏依抱着莉安夕跳上大章鱼平坦的背部。“我们可以让它带着我们过去那边的空间裂缝。”
声望低头看着林水天笑了笑，也跟着跳上去，把林水天放下来。
“提督，你没事吧？”
林水天感受着脚底坚实的触感，晃了晃自己脑袋，有些皱眉地说道。
“真奇怪，我刚才跟它墨绿色的眼珠子对视了一下，脑袋居然还感觉有点不舒服。”
“它是禁魔海里的大型魔兽，有威压的天赋能力。”萨伏依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忘记提醒你了。”
“威压天赋？”林水天好奇。“是什么？”
“就是和它眼珠子直视的人都会受到一股精神冲击。”萨伏依轻轻剁了下自己的小脚，有点责怪大章鱼没眼色，乱吓人。“不过它这种无意识的威压并不厉害，精神力强的人只会觉得稍微有点不舒服，过一会就没事了。”
“原来是这样啊。”林水天随口又问道。“那精神弱的人直视了它的眼珠子会怎么样？”
“大概会直接精神崩溃，变成疯子吧。”萨伏依回答。“如果是低级魔兽，就会被它吓得不能动弹，它以前就靠着威压去捕食海里的鱼。我穿过禁魔海去红石遗迹的时候，只能坐在它背上天天吃鱼，真的吃到想吐了。”
“我看你今天中午不是在吃剁椒鱼头吗？还吃得很开心啊。”林水天忍不住笑道。
“这不一样！家里面做的鱼跟我自己做的完全就是两种食物！”萨伏依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这么喜欢吃，可以跟重庆宁海她们学一学做法嘛。”林水天建议道。“这样等你以后回去魔法世界了，再想吃剁椒鱼头，也可以自己试着做……”
萨伏依眼眸微闪，轻轻点了一下头。
“也是，我有空是要去学一学。”
声望站在一边看着萨伏依，脸色古怪地笑。
“对了，声望。”林水天突然想起了什么。
“嗯？提督，怎么了？”声望应着。
“我们在洛杉矶等船过来的那会儿，不是曾经在街上听到过有关海怪的传言吗？？”
“我记得呢。”
“不会就是它吧？”
“应该就是吧。”
第七百七十二章 启示
这个许多年前就存在了的空间裂缝比今天刚出现的那三个空间裂缝都要大很多。
林水天站在大章鱼的背上，目光越过裂隙，远远地看见一个由无数的虚空乱流纠缠成的灰色巨茧立在里面。
小黑被包裹在这个灰茧里边，一动不动，似乎对外界的所有动静都不知晓。
“这次你有什么发现吗？”萨伏依问道。
“还真有一些。”林水天的语气听上去慎重其事。“我能感应到那里面的空间波动似乎在按某种规律朝周边扩散，源头就是小黑的那个茧。”
“所以说，今天出现的这些空间裂缝，还真是这个小家伙引起的？”萨伏依笑了笑，小黑的体型很大，但在妮可的本体面前，它还是要小一圈。
“暂时不能百分百确定，不过小黑的可能性很大。”林水天点了点头。“这样一来，事情就有点麻烦了，也不知道小黑什么时候才能苏醒。只要小黑还处于现在这个状态，那附近的海域就随时可能出现新的空间裂缝……”
“海里的还好。”声望也很担心。“就怕空间裂缝突然出现在咱们岛上。”
“这种事，我绝不允许它发生！”林水天坚决地说道。
莉安夕正蹲在地上用小手摸大章鱼的背玩，听到林水天重重的声音，不由地抬起头来，好奇地看看大家。
“你想怎么做？”萨伏依看着那道空间裂隙。“我们又没办法打断小黑的进化，只能等着它自然完成这个过程。”
“要不我们先搬到其他地方去住一段时间？”声望提出建议。“我可以找戈本帮忙，让她帮我们申请一个废弃的镇守府，虽然不如家里舒服，但至少安全许多。”
“不用，还没到那种时候。”林水天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们先去那个岛上。”
“岛上？”萨伏依不解。
“嗯，我想去看看大和姐她们以前住的地方。”林水天点头说道。“而且那里也比较安静。”
“你想做什么？”萨伏依问道。
“我要使用先知的能力，预知一下未来。”林水天认真回答。“要塞姬的觉醒和帕琪娜的复生都是借助这个能力才得以成功，我想，这次它应该也会给我一个正确的启示。”
“但你刚才好像看起来好像有些犹豫？”萨伏依刚才可是看到林水天眼里那一闪而过的迟疑之色。
“我只是有点怕。”林水天轻轻吐气。
“提督在怕什么？”声望柔声问道。
“我怕我等会看到的会是这个世界的空间全都崩溃的景象。”林水天慢慢说道。“那是最坏的可能。这些年来，越来越多的空间裂缝出现在世界的各个地方，让我不免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别那么悲观。”萨伏依心里一跳，镇定地说道。“就算那样的末日来了，我们也有退路的。”
“我们还能退到哪里去？”林水天摇摇头，脑子里想起了空间转移，就算自己能传送回地球，回到那个已经满目疮痍的破败世界，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要你找到机场留在魔法世界的坐标，我们就可以一起传送过去。”萨伏依肯定地回答。
“去另一个新的世界吗？”林水天拉起声望的手，对她笑道。“如果有你们陪着的话，好像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提督去哪里，我们自然就去哪里。”
萨伏依不由地偷偷撇嘴，你们两个够了！又发狗粮！
大章鱼努力游到浅滩，林水天从它背上跳下来，踩着细细的沙子，抬头看向眼前那栋简陋的建筑。
这就是大和姐她们原来住的家啊。
“提督，要进去看看吗？”声望问道。
“嗯，去看看吧。”林水天对这栋年岁已久的建筑怀有一种感激之情。“萨伏依，你去吗？”
“我就不去了。”萨伏依爬上一块礁石，懒懒地躺在上面。“不当电灯泡了。莉安夕，你也别去，我们一起在这里晒太阳。”
小姑娘两边都看看，最后可爱地问道：“提督，我要不要跟你们去啊？”
“你想去就去嘛，不想去就跟萨伏依姐姐玩。”林水天笑着说道。
“那我不去。”莉安夕两眼发光地看着海里的大章鱼。“我想跟它一起玩！”
“可以。”林水天叮嘱她。“但不许跑太远，注意安全。”
“好！”小姑娘乖巧地应着，朝着大海奔去。
“放心，我会帮你看着她的。”萨伏依摆摆手。
林水天和声望推开门，走进房子。
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鞋子踩上去，留下一个个清晰的脚印。
“她们以前过的挺苦的。”声望打量着屋子，看不到几件像样的装饰物件。
“身为深海，根本不可能跟人类方面交换到物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林水天感慨。“不过这样的生活，倒让要塞姬早早地懂事了。”
“你还没告诉要塞姬你和她已经誓约了的事吗？”声望问道。
“还没有。”林水天停了一下，说道。“但我感觉她好像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有人告诉她了吗？”声望对这个情况并不意外。
“也许是巴巴罗萨，也许是大和姐，又也许是帕琪娜……”林水天笑道。“我和她现在就是在保持一种奇怪的默契，互相装作不知道对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那你们要装到什么时候呀？”声望也笑。
“大概等到我送她戒指的时候吧。”林水天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戴着的那个空间戒指，那里面放着这些天他和巴巴罗萨一起设计的婚戒图纸。
走廊尽头左边的房间是巴巴罗萨的，右边的房间是大和的。
林水天推开右边的门走进去，擦了擦椅子上的灰，和声望一起坐下来。
他看着墙边的那张床说道：“我以前躲在废墟里做梦的时候，大和姐就是睡在这个上面了。”
“提督要上去躺一下吗？”声望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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