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上林空
“是传说啦。”林水天摇头轻笑。“是阿诗玛里写的。”
“阿诗玛是什么？一本书吗？”赤城问道。
“不是，是一首长诗。”林水天说道。“是一个叫徐志摩的诗人写的，我很喜欢他的诗。”
“诗吗？”赤城看着鱼，缓缓说道。“我倒不认同你的说法。”
“哦？”
“你不觉得这样的鱼很可怜吗？”赤城轻声说道。“虽然它忘记了烦恼，但也记不得任何快乐。”
“你不是鱼，又怎么知道鱼不快乐呢？”林水天笑道。
“你。”赤城有些怔住。
“我不是你，我又怎么知道你不知道鱼不快乐呢？”林水天摇头又笑道。
“什么呀。”赤城娇嗔道。“自说自话。”
“这是一个故事啦。”林水天说道。“一个很古老的故事。”
“你又拿我不知道的东西来说。”赤城有些不服气。“那你知道八百万神灵吗？”
“嘿嘿，我知道。”林水天得意地回答。“万物皆有灵，所到之处皆有神嘛，山有山神，水有水神。”
“你居然知道。”
“那当然，我可是文学青年，看过不少书的。”
“这个世界可没有关于这些故事的书。”赤城问道。“你怎么看到的？”
“这个嘛，是我老婆告诉我的。”林水天笑道。“赤城啦。”
“你又占我便宜。”赤城瞧着他脸上的笑意，无奈地说道。
“我没有啊。”林水天一脸无辜。“是你自己在胡思乱想吧。”
“哼。”赤城轻轻哼了一声，走了几步，又问道。“你怎么会选她做婚舰？”
“这要什么理由？”林水天说道。
“这肯定有理由啊，你不是说你有几百个舰娘吗？你为什么不选其他人呢？”赤城较真。
“爱情不需要理由吧。”林水天很难解释这个因果关系，只好萌混过关。“就是慢慢相处，然后水到渠成……”
“你这不就是典型的日久生情嘛。”赤城看着湿漉漉的路面说道。“说了跟没说一样。”
林水天闻言心里小小地邪恶了一把，说道：“这个本来就不好说，毕竟每个人的爱情境遇都是不一样的，一个人的是朱砂痣，换到另一个身上可能就变成蚊子血了。你对爱情很感兴趣吗？”
“我闲着无聊的时候看过不少小说，只是对里面说的爱情有些好奇罢了。”赤城转头看他。“杰夫，你认为爱情是什么？”
“我吗？”林水天想了想说道。“生活就像白米饭，爱情就像辣椒酱。没有辣椒酱的白米饭可以吃饱，只是没有什么味道。没有爱情的生活也能过得去，只是没有了激情和美好。”
“我们姐妹现在生活在一起，没有爱情，却也很美好。”赤城摇头说道。
“这是因为生活的调料不止爱情这一罐辣椒酱，还有其他，比如友情这一瓶酱油，拿来蘸米饭，味道也是很好的。”林水天探讨着说道。
赤城突然笑起来：“照你这么说，那些生活圆满的人，饭里岂不是加满了调料，五味俱全，那有什么好吃的！”
“只是打比喻。”林水天也忍不住笑。“再说了，一碗饭能吃出酸甜苦辣咸来，也是一种幸福嘛。”
“那今天晚上，我拌这么一碗饭给你吃，让你幸福幸福？”赤城促狭地说道。
“别！”
第三百四十六章 织梦成茧
平平淡淡的半个月过去了。
下午大家又一起坐在前厅聊天喝茶下棋发呆。
“杰夫，这个梦怎么这么长啊？”提尔比茨懒懒地趴在桌子上问道。
“深层梦境是这样的，按正常的作息来算，大概再过一个半月，大家就能从梦里醒来了。”林水天点着头说道。
“还有这么久啊。”提尔比茨悲鸣一声。
“这还算短的了。”林水天笑道。“我上一次在深层梦境里呆了一年了。”
“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啊。”大凤正在用很淑女的姿势吃点心。“每天都很轻松。”
“但是无聊啊。”提尔比茨侧着脸在桌子上轻轻磨蹭。“一想到外面都是些虚影，我就不想出去，还有这天气，上午阴下午雨的，潮湿得不行。”
“其实，等你从梦里醒过来，你可能会觉得更难受。”林水天认真说道。“现实往往比梦更加冰冷无情。”
“但梦始终是虚假的。”俾斯麦低声说道。“人不能逃避现实。”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们既然会梦到这些，说明你们潜意识里还是希望逃避现实的。”
女孩们沉默了。
“从舰娘变为深海，成为自己一直以来击杀的怪物，这种感受我能理解。”林水天慢慢说道。
“你能理解？”巴巴罗萨抬头看着他。
“当然。”林水天声音放轻一点。“我曾经也经历过这样的事，从猎人变成猎物……”
“哦？”
“不过跟你们这个还是不一样的，对我而言，那算是解脱了。”林水天摇了摇头。
“讲详细点呀！”瑞鹤不满地说道。“最讨厌说一半又不说了，吊人胃口！”
“没什么好讲的，一些黑历史而已。”林水天笑道。
“杰夫！”瑞鹤拉长声音。
“真的没什么好讲的。”林水天转移注意力。“大凤，我们来下棋吧。”
“好啊好啊。”大凤高兴地答应。
“我们今天不下五子棋，换一种下法。”
“什么下法？”
“苹果棋。”林水天开始摆棋子。“就是一行棋子里，如果一行的一端有你的颜色的一颗棋子，你在另一端再下一个，那么中间的棋子就都会变成你的颜色，最后看谁的颜色的棋子更多。”
“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大凤跃跃欲试。
“杰夫！”瑞鹤挪过来。“你怎么这样。”
“揭人伤疤可不是礼貌的行为哦。”林水天朝她笑道。
“哼。”瑞鹤不情不愿地按捺下自己心底的好奇。“就知道玩弄少女的心。”
林水天手一抖：“我就是随口一提罢了。”
“我不管，除非你中午做糖醋排骨给我吃。”瑞鹤抿起唇说道。
“好好。”林水天拈着一枚棋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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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林水天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看，他睁开眼睛，讶异地发现自己的地铺旁边正坐着一个女孩。借着暗淡的月光，他勉强辨认出她的身份。
“巴巴罗萨？”林水天坐起身来，奇怪地问道。“你不睡觉，跑这里来干嘛？”
“我……”巴巴罗萨说了一个字就滞住了。
“你该不会是打算来夜袭我吧？”林水天双手抱胸，装出一脸惊慌的表情。“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夜袭你个头！”巴巴罗萨羞嗔道。
“还真是熟悉的口吻呢。”林水天笑起来。
“熟悉？”巴巴罗萨楞了一下。
“对啊。”林水天点头。“你恼怒的时候，就喜欢这样说话，我最喜欢了。”
“要你喜欢！”巴巴罗萨脸色微红，好在黑暗的环境里看不清楚。
“好了。”林水天轻笑着。“说吧，大半夜的你找我干嘛？”
“我……”巴巴罗萨咬了咬唇。“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做了一个梦？”林水天脸色的笑意瞬间敛去，变得有些惊奇。“你真的做了一个梦？”
“应该是吧。”巴巴罗萨小声说道。
“这不可能啊，在深层梦境里，你应该不可能会做梦啊。”林水天皱起眉头。
“为什么？”巴巴罗萨问道。“为什么我不可能会做梦？”
“因为你的精神力不够支撑你做梦。”林水天认真说道。“你确定你做了一个梦？”
“你这么一说，我又不确定了。”巴巴罗萨闻言吞吞吐吐地说道。
“没关系，你慢慢讲。”林水天温声说道，挪过去一点。“你梦到了什么？”
“我，我梦到我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巴巴罗萨咬着唇，眼神里闪着惊慌。“一个没有理智的怪物……”
“然后呢？”
“我还梦到了你……”
“我？”
“对。”巴巴罗萨停顿了下，小声说道。“我梦到我杀了你……”
林水天心里跳了一下。
“但你没有死，然后我又杀了你好多次……”巴巴罗萨声音有些颤抖。
林水天明白了，这是一层梦境里发生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感觉很慌乱害怕。”巴巴罗萨摸着自己的心口，迷茫地说道。“我就想来看看你……”
“那只是个梦。”林水天柔声安慰她。“我没事。”
“杰夫。”巴巴罗萨小声唤道。
“嗯。我在这。”林水天轻声应着。
巴巴罗萨突然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手，手指很用力。
林水天怔了一下，接着也微微用力，反握住她，小声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巴巴罗萨感觉安心了点，轻声说道：“那个噩梦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是还有些模糊的感觉。”
“模糊的感觉？”
“嗯，我能感觉到，你是可以信任的。”巴巴罗萨语气变得肯定起来。
“可以信任吗？”林水天笑了笑说道：“那你今晚要不要陪我一起睡？”
“杰夫。”巴巴罗萨脸色羞恼。“这种时候不要开玩笑。”
林水天安静了。
“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巴巴罗萨低声说道。
“时间过得真快呢。”林水天感叹。
“你没有什么打算吗？”巴巴罗萨问道。“你不是说你要打碎这个梦魇吗？”
“我在等呢。”林水天感受着小姨子小手的温暖柔软。
“等什么？”
“我在等深海机场来攻城。”
“那要是她不来呢？”
“不来？”林水天微微一笑。“那就只能我去找她了。”
“找她？”
“嗯。”林水天点头说道。“要想从这个梦里醒来，有几种方法。你是梦主，你要是消散了，那这个梦就会消散。我是帮你维持这个梦的人，我要是消散了，这个梦也会消散。深海机场是你的执念，她要是消散了，这个梦也会消散。”
“但只有最后一种方法，才能帮你斩断执念，破茧成蝶。”
第三百四十七章 我家超大的
闲的时候，林水天就拿着柜台上的小本子和笔，坐在那里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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