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御馔津,是个神明 第52章

作者:纤奕之羽

  “……嗯。”

  阿尔托莉雅没有否认,对于圣杯,她就是本着这个想法而来,逆转时空的圣物也好,只存在于传说的后悔灵药也罢,实则都是一个意思。

  “唔~拒绝了自己的过去吗?”

  用手摸索着下巴,伊斯坎达尔的表情略显深沉,他在思考阿尔托莉雅这个愿望的根性,也就是对方内心的追求,却因信息的残缺不全而揣摩不透。

  “Rider,用佛教的说辞,你着相了,有些事情,没必要想的太深,人有七情与六欲,而悔意不过是这万千情感中的一环,谁都会有后悔的时候……”

  说着,御馔津的语气一顿,方才抬头与伊斯坎达尔的双眼直视,将最后一句话说完:“不是吗?”

  而这一句话,虽是反问,也是肯定。

  稍加思索一番,伊斯坎达尔不断品味这一句话的含义,也不知是否为他多虑,总觉得话中有话。

  但再一想,似乎就是一句普通的提醒。

  于是,伊斯坎达尔轻点下头,道:“说的也是呀,就算作为英灵,因生前的丰功伟绩被覆盖各种像样与不像样的评价,王者、传奇乃至于神子,可在其根本,我们仍是人类,心怀热血与澎湃。”

  “人之所以为人,不正是内心存有感情嘛,会怜悯于他人,会傲慢于自身,会对某件事情而后悔,会爱、会恨、会悲伤、会高兴,这就是人类。”

  感情一词,御馔津曾不止一次提及,没有感情的人,与其说活着,不如说是行尸走肉更为准确。

  因为内心早已腐朽,化为空洞。

  “正是如此,变幻无穷的感情,既是构成一个完整的人的根基,若是连这些也残缺不全,那样的存在,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呵哈哈哈!”

  ——哐当!

  猛拍桌子,伊斯坎达尔爽朗大笑。

  “喂!Rider,你给我轻一点!”

  在其身旁,韦伯的神色顿时陷入紧张,生怕这张桌子在他面前被拍成两半,本来经济就窘迫无比,自家从者下手还没轻没重的,这是没穷过吗?

  “……”

  阿尔托莉雅继续保持沉默,也不知是否为错觉,她总感觉在不知不觉间,自己被伊斯坎达尔骂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巫女,我有一问,不知此刻当讲不当讲,你这一生,可曾有过后悔之事?”

  笑容收敛,伊斯坎达尔尤为正经。

  “当讲不当讲,你不都已经讲了嘛。”

  稍稍抱怨一句,御馔津提起杯子,那半杯水在不知何时,竟又被倒满,不得不说,太太真贴心。

  “爱丽丝菲尔就是想喝一口水……”

  把水壶放下,爱丽丝菲尔一脸委屈的看向御馔津,好过分、好过分、好过分,巫女小姐好过分!

  “若以此生为起始,后悔之事尚未发生,可若算计往后的余生,或许会有吧,毕竟谁也不敢保证。”

  这便是御馔津的答案,很普通的回复。

  “有趣,这简直太有趣了!巫女啊~你此刻就像活在芸芸众生的平凡者,我竟找不到任何特点。”

  因为御馔津的平凡,伊斯坎达尔感到十分兴味,每个人都有独特之处,或倔强,或热血,而在他看来,巫女的独特之处却在于,毫无独特之点。

  这简直荒谬绝伦到令人发笑!

  “呵哈哈哈哈!”

  一笑,伊斯坎达尔便停不下来。

  越笑越想笑,越想笑越笑。

  就这样,陷入永动机的循环。

  “从始至终,我便是一介平凡者。”

  御馔津毫不在意,只是如此回答。

  然而,伊斯坎达尔却当即否定道:“可你从不平凡,你只是表现的像罢了,却并非真正的平凡者。”

  “ho~?”

  稍抬下巴,御馔津望向伊斯坎达尔。

  而对于御馔津的疑惑,伊斯坎达尔却只是一笑置之,并未回答,反而再度询问:“那么,巫女,你对那能实现一切的圣杯,又有何愿望?”

  话落,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御馔津身上,因为她与众不同,在场之人无不是圣杯战争的参与者,唯独她是局外人,却因不知名的原因加入其中。

  “我对那圣杯,毫无兴趣……”

  放下杯子,御馔津纠正了一下伊斯坎达尔所提问的问题的错误,随即又道:“可若是愿望,却并非没有,只是一个虚妄且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圣杯可以实现一切。”

  闻言,伊斯坎达尔出声提醒一句,其言外之意,便是再虚妄的幻想,也能通过圣杯去实现。

  “大概,希望这个世界清静一点吧。”

  轻笑一声,御馔津终于直言她的愿望。

  “哇,你是想要毁灭全人类吗?!”

  突然,韦伯一惊一乍的从座位上跳起。

  御馔津微皱眉头,不解其意道:“什么鬼,何时清静成了毁灭的代词?我所追求,只是和平罢了。”

  “……诶?原来只是和平呀,我还以为你要学邪神之类的,来一次净化世界的罪恶呢,吓我一跳。”

  长舒一口气,韦伯坐回他的座位,也不知为何,一听到「清静」,他就莫名其妙的想成「净化」。

  也是离谱,最近游戏玩多了?

  “少玩点游戏吧,孩子,你快没救了。”

  对于韦伯这位网瘾少年的神奇想象,御馔津竟也笑了,不过这笑容没持续多久,便收敛了回去。

  “和平?原来如此。”

  端起酒杯,伊斯坎达尔轻抿一口,难得没有暴饮,显然是在细细品味,品味御馔津的愿望。

  御馔津手抵下巴,道:“挺荒诞的。”

  “我明白了,与其说你是参与圣杯战争,不如说你是干涉更为准确,你的目的,想必是不希望因为我等从者之间的战斗,伤及这座城市无辜的人。”

  轻敲几下桌面,伊斯坎达尔终于理解。

  “……或许吧。”

  御馔津即没有同意,也没有否决。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带着Saber一同征讨Caster,因为他触及规则的底线,伤及无辜?”

  “是的。”

  这一次,御馔津终于点头,虽然当时更多的想法在于夺取雨生龙之介的令咒,可清除滥杀无辜的Caster也是其中的缘由,只是占比没有前者大罢了。

  “呵哈哈哈!巫女啊~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意思,分明实力不及我等从者,却依旧愿为与之无关的民众,将自己陷入圣杯战争的漩涡当中,真不知该说你是圣人,还是单纯的笨蛋,不过怎样也好,若不是因为如此,恐怕我等还不能与你相逢。”

  咧嘴一笑,伊斯坎达尔畅快道。

  ……

  “巫女小姐……”

  与此同时,爱丽丝菲尔不禁呢喃一声,她盯向御馔津的侧脸,对于后者的愿望,总感觉十分熟悉。

  和平、没有战争。

  和切嗣一模一样的愿望啊。

  我今年1*岁.jpg

第82节 第八十一章煮酒论英雄

  咔嚓、咔嚓……

  这是钟表摆动的声音。

  伊斯坎达尔端起酒杯,随意的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现如今已至深夜却不过凌晨,对于参与圣杯战争的御主乃至从者而言,是最为活跃的时间。

  只是今夜,众人既已相聚,在这一场不算酒宴的宴席上,自然而然也有暂时休战的蕴意,不过……

  “就这么坐在这里喝酒,还就我一个人喝,倒也有无聊,两位啊,有何幸事,不妨在此畅所欲言。”

  端起酒杯却未饮酒,伊斯坎达尔不禁微皱眉头,他也是纳了闷了,之前看御馔津、阿尔托莉雅以及爱丽丝菲尔在街上聊的挺欢,怎么现在却三度冷场,他都找了两个话题,还带不动场面氛围。

  过分了啊……

  难道就因为他是男的?

  歧视,这是对男性的歧视。

  不公正的歧视,必须要全力抵制!

  想到这里,伊斯坎达尔忍不住拍了一下韦伯的后背,本来他是想拍桌子的,但那样桌子会成碎片。

  想了一下,果然还是要用韦伯。

  即省钱,顺便锤炼一下对方的身体。

  如此两全其美之策,不愧是他,征服之王伊斯坎达尔,唯有智勇双全者,才会想到如此方式吧。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

  此刻,伊斯坎达尔已无聊至这种程度。

  “Rider,你要谋杀御主吗?!”

  对此,惨遭迫害的韦伯,发起强烈抗议,你丫拍我干什么,会死人的事情,你倒是去拍桌子啊!

  “若是有趣的事情,我倒有一个提议。”

  就在这时,御馔津突然出声应和一句。

  “ho~是何提议?”

  顿时,伊斯坎达尔感起兴趣,好奇地问。

  轻挽发丝,御馔津的语气一顿,随即不疾不徐,道:“不知Rider,可曾听闻,煮酒论英雄。”

  “煮酒论英雄?”

  一声疑惑,伊斯坎达尔望向韦伯。

  “笨蛋,平时让你多看书,就知道打游戏,现在啥也不知道了吧,我跟你讲,那是东方的一个典故,出自《三国演义》,最终三分天下的两位君王,在战乱的纷争尚未彻底爆发前,曾于亭下煮酒而席,探讨天下豪杰,谁为英雄。”

  韦伯咧着嘴,为伊斯坎达尔解释,并揉了下后背,随即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下手简直没轻没重。

  “没错,正是那个,不过有些地方还是要纠正,虽说当时论的是天下豪杰,可终究只是现在的中原一地,而如今这次圣杯战争,才是真正的天下。”

  嘴角上扬,御馔津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算是对韦伯的学识表示赞许,不要以为这种典故人尽皆知,须知对方可是个西方人,若是非要对比,就好比有人问你,看过《巴黎圣母院》吗?

  或者说,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在轻笑一声过后,御馔津继续道:“来自于不同时代,不同地界与国度,这一次围绕圣杯所展开的英灵汇聚,或许不止是天下这么简单。”

  “有趣!我应下了,你呢?Saber。”

  闻言,在伊斯坎达尔的眼神里,不禁闪过一丝精光,放眼他这一生,还从未听过如此豪情的事情。

  “论天下豪杰,谁为英雄,Rider啊,单是这两句描述,我便不会拒绝。”阿尔托莉雅也是笑了。

  “正巧,此处有酒,亦有美人。”

  御馔津再度出言,这一次围绕主题的,依旧是三人,也因此,所谓的美人自然不能将阿尔托莉雅与她算计在内,也不可能是王妃韦伯,所以……

  “喝啊!巫女小姐不准如此轻佻。”

  爱丽丝菲尔抬起手,轻敲御馔津的脑袋,虽说被夸奖为美人,是件不错的事,可也要看应不应景。

  于是乎,爱丽丝菲尔选择重拳出击!

  不过说是重拳,实际上爱丽丝菲尔的力道很弱,甚至可以说是不痛不痒,感觉像是被一阵清风拂过。

  “不过,既然是如此有意思的事情,爱丽丝菲尔自然会帮忙,都别拦着我,让我为你们煮那个酒!”

  兴致勃勃,爱丽丝菲尔拿起一瓶尚未开盖的啤酒,结果在第一步就被卡死,因为她力气实在太小。

  憋足了劲,还是打不开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