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月的雪
即便是对于人三境巅峰修士来说，上古时期，也是很久远很久远之前的事。
过了好一会儿，灵暝族母上才缓缓答道。
“万族大战，你应该知道吧？”
她问道。
“决定了人类在九州大陆霸主地位的战争。”
唐欣点点头。
“没错，”她继续道“许多的历史记载，都在那场战争中毁于一旦。就我所知道的，当时大陆分为许多个不同层次的战场，从炼气期，到灵三境以上，几乎全都参与了进来，是一场真正毁天灭地的战斗。”
“这么夸张？”
少女有些意外道。
如果是种族之间的争斗，没必要拼得这么个你死我活吧？又不是没了那块地，就生存不下去了。
人类这边也是，高阶大佬们战死了是正常事儿，要万一低阶修士全死光了，就有可能断根啊？祸不及“幼苗”这个道理不懂吗？
“只可能比我说得更夸张，”谷璃沉声道“关于战争的描述，灵暝族没能传承下来。可有典籍记载，那场大战过后至少三千到五千年，人类修真界都萎靡不振，一度出现衰败的趋势。”
“我只能说‘卧槽’了……”
能把整个修真界都打得历史倒退，那场大战的影响，该是何其恐怖！
“事实上，”这还没完，谷璃又补充道“即使是现如今，九州大陆也并未恢复原样。你所看到的修真界，跟上古时期的繁荣景象比起来，可能相差甚远。”
“繁荣景象？”
唐欣不解道。
“灵暝族的记载也只有只言片语，”母上回答道“据说那才是真正的修行盛世，类似于‘天材地宝随便捡，功法秘术挨个挑’的场面。”
“这就有点过分了啊，难不成还金丹遍地走，元婴不如狗吗……”
看来这人外种族的史料记载，也不一定完全正确……
“这就不知道了，”谷璃摇摇头“毕竟灵暝族无论是血脉天赋，还是整体实力，在上古万族之中，都排不到前列，顶多算是中流，甚至中流靠后的水平。”
“什么？这种血脉天赋居然还是中流靠后？”
能看穿破绽的灵眸啊，要是进化成最终状态，不是应该叫“直死之魔眼”吗？就这天赋，还不行？
“上古种族，拥有强大到骇人天赋的实在太多了，”谷璃见到少女这一惊一乍的模样，禁不住笑道“关于这方面的记载虽然也留存不多，但就所知道排名靠前的种族，像是‘仙灵族’，出生即掌握灵三境的力量，这种血脉天赋，才算是厉害。”
“……”
出生就有灵三境的力量，这还是人吗？不对，这还是正常种族吗？别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境界，他们出生就有了？
辛辛苦苦奋斗一辈子，果然不如投个好胎吗？这也太真实了……
“不过话说回来，人类在万族之中的血脉天赋，实际上是垫底水平，”谷璃以为少女受到了打击，安慰道“可最后却是凭借这种天赋，获得了九州霸主的地位，你也不用羡慕别人。”
“放心，我没有垂头丧气！”唐欣给自己打气道“只要我努力修炼，坚持不懈，早晚都能……傍上仙灵族的大佬！”
“……”
谷璃无语的看向她。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黑发少女摸摸头笑道“自怨自艾之类的事情，我以前做了太多。现在知道，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就行，至于能不能成功，那是到成果揭晓时，才需要关心的事情。”
“不怕一切付之东流？”
美艳女子调笑道。
“怕，可惜怕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就算到最后一切都是打白工，那也是为自己打的，顶多不赚，但绝对不亏！”
唐欣掷地有声道。
“永远不亏吗，”谷璃笑道“有理。对了，帮灵暝族修好的阵法，你想获得什么样的报酬？”
“报酬？不是帮芳苓解决封印的问题吗？”
她奇怪道。
“那是给她的，你理应也得有才对。”
灵暝族母上解释道。
“这个嘛……”
唐欣认真想了想。
目前自己最想要的，就是凝聚出第四滴能够产生质变的灵水，可即便是敞开使用桃源中的灵脉节点，也得花上大半月时间，那样有可能会来不及赶上升仙大会。
其它诸如灵气，丹药，她不怎么缺。如果非说还有什么东西特别想要……
“想要灵暝族的天赋。”
无它，看穿破绽这能力，实在是太好用了！
“……”
谷璃又被她这奇思妙语弄得无言。
“好吧，我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唐欣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不，这倒未必不能办到。”
等她尴尬的差不多了，谷璃才调戏般回答道。
“真的？”
少女的眼神都亮了起来。
“你的泥丸似乎远超炼气修士的正常水平，几乎能比肩筑基高阶，是修了神魂类秘术？”
她询问道。
“是的。”
从悬崖中获得的《炼魂诀》，唐欣就一直没停过修炼，如今已然第二层大成，泥丸中的人像完全凝实，就差一个契机突破到第三层了。
“嗯，有这个为底，你或许可以尝试着修炼一下‘御灵眸术’，”谷璃点头道“将强大的精神力，注入到双眸之中，可发挥出类似灵眸的效果。”
“我就是随口说说，还真能办到啊……”
“当然，这跟真正的灵眸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在一段时间内只有使用一次，且对精神力消耗不少，本是用来跟灵眸互补使用，结果很少有族人修炼。”
她解释道。
“都有完整版了，好像没必要学习青春版吧……”
少女道。
“青春版灵眸，这个词不错，”灵暝族母上道“这秘术主要靠的是精神力，因此人类也可修炼，就是缺点太过明显。”
“青春版也够强了，”唐欣跃跃欲试道“与人战斗，能看到一处破绽，就可以奠定胜局。”
“说到修炼就这么开心，好久没有见到像你这么有活力的人类天才了，”谷璃道“那就跟我来吧，以你的天赋，在那位小姑娘出关之前学成，应该不是问题！” 五日之后，灵暝族灵脉节点之中。
黑发少女盘坐在节点上，双眸紧闭，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精神波动。
忽然，这股波动先是快速收缩，而后扩散开来，扫过周围空旷的地域。
一收一放，过了好一会儿，才归于平静。
咻！
破空之声传来，不知是从何处射来的寒光，直取少女而去！
“御灵眸术！”
她睁开双眼，瞳中散发出淡淡的灵光，手指轻轻朝空中一点，寒光便不攻自破。
“精神力又有所增长啊，”灵暝族母上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灵眸秘术也被你学会了，比我预计的还要快。”
在她的身旁，还站着看上去焕然一新的平板少女。
“刚才那道寒光，”唐欣运功收息，站了起来“封印的问题解决了？”
“解决了！”芳苓满脸开心得道“灵暝族的长老们在传承封印之上，又加了三层限制，让我逐步熟悉传承的力量，现在我已经可以动用第一层了！”
方才的攻击，其威力已经接近唐欣的一印之力，若不是靠着御灵眸术，她还未必能轻松接得下来。
唐欣估摸着，她这一层限制的真正实力，恐怕已经抵得上自己的三印之力，能够匹敌筑基中阶的修士了。
不过她自己也是收获颇丰，借助着修炼御灵眸术的功法，《炼魂诀》也提升到了最后一层，现在就是筑基七品的高阶修士，想要靠威压慑服自己，都是办不到的！
算算时日，也差不多该继续动身前往青州中部。
“明明是艳遇类型的情节，却没有美女倒贴给我……”
走之前唐欣叹气道。
这可是在美女占成员数量九成的世外桃源，一个愿意倒贴的妹子都没有，也太不合理了吧？来之前还指望着有那种可以左拥右抱的情节呢！
莫非是自己缺少“虎躯一震”“王霸之气侧漏”“邪魅一笑”之类的举动？
笑一笑试试看……
“你怎么又露出这种很猥……奇怪的笑容？”
芳苓不解道。
“肯定是我的面部表情控制出了问题……”
相较于喜欢热闹的无尽之海种族，灵暝族这个人外种族，显得要含蓄许多，尽管两位人类少女在桃源中待了这么多天，也鲜有人上来主动打招呼。
前来带她们离开的，还是负责护卫之职的紫眸长老。
“我知道，麻袋套头是吧？”
唐欣主动道。
“那只是走个形式而已，出去就不必了……”
紫眸长老尴尬道，随后丢过来了两个小布囊。
“这里面装着特殊的混合灵材，会散发出只有使用灵眸才能看到的灵气波动。你们有事的话，在外面摇一摇布囊，将灵气扩散出去，看到的护卫会前去接应。”
在长老的护送下，两位人类少女来到了阵法出口处。
那里，有着十数位普通灵暝族成员等候多时，都是带着尊敬的笑容看着她们。
其中一位容貌约莫八九岁大的小女孩，跑上前来，手里还捧着一株璀璨发光的花朵。
唐欣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笑道。
“给我们的？”
“嗯！”
小女孩使劲点了点头。
“喜欢大姐姐！”
“感动，谢谢！”
谁说没有倒贴的！这不就有个可爱的小萝莉吗！以灵暝族的潜力，长大之后肯定是个绝世大美女！
“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在桃源以外的地方相遇。”
芳苓祈愿道。
“我们也希望如此。”
不苟言笑的紫眸长老，也难得露出温和的表情。
“会实现的。”
唐欣回望了一眼桃源中参天的古树，低声自语。
……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
唐欣和芳苓从灵暝族桃源出来之后，向小村花道了声谢，便继续动身前往青州中部。
连绵的荒地，毒虫妖兽遍布的森林，奇石嶙峋的山峰，让鲜出家门的柔弱少女，吃尽了苦头。
好在一路有唐欣带领，艰苦是艰苦了点，危险倒是没有遇上多少。
芳苓虽然看上去弱不禁风，可性子里丝毫没有娇生惯养，反而在长途跋涉之中，对自己的实力有了更好的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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