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角宿一
库丘林绷紧全身肌肉：“——很好很好。莫德雷德，我想知道……你的心脏被破坏之后依然是不死的吗？”
听到这些挑衅的话语，莫德雷德却没有反应。
不作出任何反应。
无力地垂下手臂，双脚也只是分成肩宽，仅仅站在那里。
少年看起来就像不经意地站立一样。
“……怎么了？”
库丘林紧绷着脸，“我说我会等你拔出那柄王剑、摆好架势的——。”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要摆什么架势——。”
“…………？”
库丘林露出不能理解莫德雷德所说话的，吃了一惊的表情。
说起来，听说莫德雷德使用的是我流的剑术。
不属于任何流派，和亚瑟王的正统剑术也不尽相同的、随心所欲的剑法。
可话虽如此——
库丘林不知所措地问道：“难道你没有自己的架势吗……？”
很显然，他错了。
莫德雷德是有架势的。
只要各位正在看这本书的、已经弃坑多年的FGO玩家稍微回忆一下就能想起来，那位少女的经典架势——
单手叉腰， 将大剑担在自己的肩膀上。
上扬着的嘴角，露出俏皮的犬齿。
直视对方的眼神，是看待垃圾、苍蝇一般的眼神。
那就是叛逆骑士莫德雷德的架势。
“所以说——
我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架势才好，因为我啊……还是第一次……”
手臂一挥。
莫德雷德轻描淡写地从虚空中拔出了自己深红的宝具——
“什——！？”
“哎！？”
“那是……！”
“莫德雷德……你！！！”
众人纷纷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莫德雷德手中所握的，既不是由母上赠与的爱剑克拉伦特、也不是由父王授予圣剑excalibur。
而是——
深红的魔枪，Gae Blog。
……
……
……
回想。
虽说是回想，但也不过就是两天前的事情罢了。
斯卡蒂还在队伍里的最后一个晚上，莫德雷德和她经历了吵架到互相理解、和好如初。
然后。
临出发的前一刻，斯卡蒂独自一人来到了莫德雷德的房间里。
“莫德雷德。”
寒冬女神走到少年跟前，抬起手。
深红的魔枪在她的手中显现。
那是蕴含着强大魔力、就像是侵染了鲜血的荆棘所铸成的魔枪。
就像斯卡哈可以使用原初的卢恩一般，斯卡蒂当然也是拥有着Gae Bolg的。
只不过她并没有像姐姐那样侵染于武艺当中，因此无法完美地驾驭这柄魔枪。
“哎——！？”
莫德雷德见她在房间里掏出武器，立即退缩到墙角里。
“干、干什么……哭完之后果然还是不服气吗？你想在这里把我干掉吗？我、我可不会怕你喔！”
“笨蛋……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啊！！！”
咚地。
女神轻笑着用手重重地敲了一下耍宝的少年脑袋。
然后又用手摸了摸被自己敲打的地方，斯卡蒂说道。
“莫德雷德，我要把这个交给你。”
“哎？”
少年眨了眨眼睛。
其实在斯卡蒂掏出这柄枪时，莫德雷德便已经知道她的意图了。
可是他还是装作不明白的样子，说道。
“别把这么危险的东西交给我啊，斯卡蒂老师。这是管制刀具吧？备案了没？改装了吗？动能多少？你哪个单位的？携带这个的目的是什么？”
“……呵呵。”
将手放在他的脑袋上，寒冬女神露出如初春般的笑容。
“莫德雷德，刚刚离开城堡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不许你叫我斯卡蒂老师，你好像从来都没听进去的样子啊。”
“唔。”
“所以我就只能这么做了喔。”
一边摸着少年的头，她一边说道：“莫德雷德，你出师了。从今天开始我不允许你再叫我斯卡蒂老师了。”
“慢着……我还……”
女神将手指戳在下巴上，歪着头稍作思考后，自顾自地说道。
“虽然你出师了，但是你是侍奉我的人类这一事实也并没有改变。
就算不再是我的弟子，你依然要牢记自己的身份才行。
从今以后，莫德雷德你的另一个身份就是寒冬女神斯卡蒂的魔枪……”
“！”
莫德雷德立即眨了眨眼。
斯卡蒂不再看莫德雷德的脸，而是将目光转向一边。
脸上露出了有些害羞、有些幽怨、又有些担忧的神情。
她猛地摇了摇头。
“抱歉，刚才的话当我没有说过！
事到如今说出这种自作主张的事……呵呵，现在你可是不得了的大人物了，肯定不会愿意的吧？”
莫德雷德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道。
“我当然愿意了啊。”
“……唔！”
斯卡蒂羞红了脸。
莫德雷德的说法，就好像是自己在求婚、而对方答应了求婚请求一般。
结结巴巴的话语从朱唇中脱出。
“……是、是吗！你愿意吗……那太好了，不对……那很好。
莫德雷德……从今以后也要努力侍奉我才行喔……能被允许侍奉我的人类就只有你一个，你要感到五体投地般的光荣才是。”
“是，女神大人。”
莫德雷德加重了握住斯卡蒂手的力道，然后弯腰在她的指背上留下一吻。
“以寒冬女神斯卡蒂之名起誓。
从今往后，我莫德雷德将会作为您的魔枪为了保护您而战斗。”
“……唔！”
在被莫德雷德亲吻手背的瞬间，女神身体小小的一颤。
“不、不错。”
斯卡蒂从莫德雷德手中抽出手，就像是没见过自己的手一般，放在灯光下反复打量起来。
最后，她将眼神停留在了左手的食指背上。
左手的食指，可以感受到莫德雷德留下的温暖。
虽然寒冬女神很讨厌热度，但是莫德雷德在这里留下的，绝不让人讨厌。
“呵呵……呵呵呵……”
女神露出能让冰雪瞬间溶解的、无比开心的笑容。
果然……这就像是求婚一般呢。
“唔。”莫德雷德抬头问道，“……那我作为侍奉女神大人的人类，有效期是到什么时候为止呢？”
听到这个问题，斯卡蒂好像有些不开心。
气氛这么好，为什么要问这种话题啊。
她沉下脸，嗔道：“哼……！当然是到我出嫁的那一天为止，你难道认为我的一生都需要你伺候吗？”
不成想，莫德雷德却如此回答。
“哦，到你结婚为止。也就是说，我和女神大人的契约，是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宇宙湮灭为止吗……嗯，有效期是【永远】啊。”
少年说完这句话之后立即捂住了脑袋、闭紧了眼睛。
然而，他却没有等到女神又羞又气的巴掌，反而是额头上传来了冰凉、却很温柔的触感。
“这么说也没错呢……我最近越来越觉得自己已经嫁不出去了。
那个原因一定是因为你，莫德雷德，都是你的错、都怪你这么出色……
你可要好好负起责任来才行呀。”
喃喃低语着的斯卡蒂在莫德雷德的额头留下轻轻的一吻。
“……”
莫德雷德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斯卡蒂被染成了绚烂红色的绝美面容。
和少年的视线对上的那个瞬间，她慌慌张张地转过身。
“嗯，就、就这样吧。
你那短暂的、对我来说如同一闪而过的人生，都得用来好好伺候我才行哦！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一千年以后、一万年以后……都【永远】都忘不了你！”
斯卡蒂是为数不多知晓莫德雷德人造人身份的人，因此在她看来莫德雷德的生命不要说跟神灵比了，就算跟人类比也是如同闪电般的短暂。
即使这样，斯卡蒂也希望莫德雷德能够成为【永远】。
至少，在自己心中成为【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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