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微凉温热
“我本来就是神！！！”白蛇的怨气舞动，“你们这些废......”
水神皓腕微转，金色的雩之鉾撕碎了白蛇的怨气。
喵的好险。
杜若回到桔梗身边。
以后可要多长个心眼。
若是刚刚他吸收了白蛇的灵魂力量，之前那恐怖的怨气会瞬间占据他的身体，都等不到桔梗来救。
“去告诉村民，我回来了。”水神挥手，“你可以在湖中召唤我的眷属。”
清风吹拂，太郎丸飘飞而起，飞向远方。
“大哥哥！大姐姐！谢谢你们！！！”
杜若冲天空摆了摆手。
“你......”水神眼中闪过一丝微光，指尖轻弹，一滴晶莹剔透的鲜血飞出指尖，落入杜若影子之中，“现在你的鲜血可以无惧水流的冲刷。”
“这么好？”杜若身上因为没有鲜血补充而尚未愈合的伤口快速消失，“谢谢啦。”
“别谢我。”水神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你们救了我，这是我的回报，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你干什么都和我没关系。”
杜若：“欸？”
这么着急撇清关系的吗？
不过......正合杜若心意。
“还有你......”水神看向桔梗，眉头微皱。
“我是巫女，”桔梗摇头，“帮助神明是分内之事。”
“你......”水神叹气，“完整的记忆，不完整的灵魂，骨灰和墓土烧制的身体，用妖术凝聚在一起，用半妖的血填充，蕴藏人类和妖怪的灵魂力量和生命力，参杂着妖气，流转着纯净的灵力，甚至还有一丝神力......原本纯洁的巫女，却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你到底......”
好家伙。
杜若看向桔梗。
这是一陶瓷火锅啊。
“算了。”水神微微摇头，“过去的都过去了。”
“话说......”杜若心中好奇，“神力是哪儿来的啊？”
“神力源于神性。”水神瞥了杜若一眼，“不然你以为妖怪用妖术制造的身体，能够容纳一个灵力如此纯洁又强大的灵魂吗？她的力量能够净化你的血，为什么没有净化这个妖术制造的身体？”
“这么一说......”杜若恍然，“是这么回事儿。”
水神凝视桔梗的脸，“即便如此，你也要继续走下去吗？”
杜若挑眉，“欸？”
怎么都想桔梗去死？！
神明请求对线？
是否接受。
接她喵的！
“杜若......”桔梗轻扯杜若的衣袖，微微摇头。
杜若长呼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一边。
桔梗嘴唇轻抿。
继续走下去吗？
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走下去呢？
又有什么值得自己走下去呢？
【“戈薇！”】
犬夜叉的呼唤在耳边响起，桔梗心中一痛。
不，自己并不是为了犬夜叉才走到现在的。
【“我在。”】
为了杜若的报答吗？
自己并不期望从杜若那里得到什么。
画师的骸骨，悲泣的蛇妖，钟内的安珍，仙境的桃果人，逆刃与妖群，梦中的熊野，驱魔师的村落......
所有破碎的画面相互拼接，化为散发着迷人光彩的玉。
此魂尚有未竟之事。
“我还有没有完成的事。”桔梗双眸澄净，宛如雨后的晴空，“如果这是我的宿命，那我的命，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水神双眸微阖，“原来如此。”
她明白桔梗身上的神性从何而来了。
那并非来源于他人的信仰。
而是死亡也无法磨灭的，诞生于桔梗灵魂深处，闪亮的不灭光辉。
水神重新睁开双眼，“你......感受过悸动吗？”
“悸动？”桔梗下意识摸向心形血纹的位置，轻轻点了点头。
“那是你体内生命力的集合。”水神一眼看穿，“但也只是生命力的集合。”
杜若用鲜血为桔梗补充灵魂力量，灵魂力量不断消耗，但杜若鲜血中磅礴的生命力，却留在了桔梗体内。
水神手指轻挑，晶莹的水流没入桔梗胸口。
桔梗双眸微睁，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
像是种子遇到了土壤，生根发芽。
“我帮助你的残魂和生命之核建立了连接。”水神轻叹，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残魂和生命之核相互融合，最后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但起码不用担心残魂脱离身体。”
桔梗感受胸口的温暖，“非常感谢。”
“别谢我。”水神又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你们救了我，这是我的回报，从此以......你在看什么？”
第88节 第87章 悸动！你眼中的我
总感觉你好像很怕我们......
这种话是不会说出口的。
看破不说破。
杜若偏头，“我想问问你们这儿有没有合适的衣服，刚刚打架把衣服弄破了。”
“你身上的衣服不是鲜血凝成的吗？”
杜若无辜地眨动明亮的大眼睛，“那也是衣服啊。”
似乎是错觉，杜若听到水神小小地“啧”了一声。
神明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
大概。
“我这里只有神职的服饰。”水神挥手，水中的眷属带来巫女服。
红白为主色调的巫女服从水中飘起，却没有丝毫湿润的痕迹，显然不是普通的衣服。
“即便比不上传说中的宝物火鼠裘，遇水再生这种事还是可以做到的，能省下不少麻烦。”水神看向杜若，“我还有一件巫女服，你要穿吗？”
杜若考虑了半秒，“也不是不行，想想还有点儿小激动。”
“啧。”
注意形象啊，神明大人。
金鱼带来雪白的衣服，飘到杜若手中。
“料子真不错。”杜若摸了摸，“我这件也能遇水再生？”
“你提醒我了。”水神挥手，水流从衣服中飘出消散，“现在不能了。”
杜若：“......”
小心眼儿的神明。
水神双眸愉悦地眯起，“用你的血帮助它再生吧。”
杜若一愣，“这和之前有什么分别？”
“为了帮助我，你弄破了衣服，我自然要还你一件一样的。”水神语气平静，“有什么问题吗？”
“要不你直接告诉我火鼠裘在哪儿好了，”杜若转换思路，“我自己去弄一件。”
“杜若，”桔梗轻扯杜若的衣袖，“犬......那个人穿的就是火鼠裘。”
“啊这......”
水神微微偏头，“你们这就要离开了吗？”
杜若：“嗯？”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留你们了，一路顺风，再......再也不见。”水神语速极快，一挥手，杜若和桔梗在清风中飘飞而起，从水神的视野中消失。
望着消失的两个人，水神目光悠远。
一个寺庙的老和尚能看到的东西，水神自然也能看到。
但相比老和尚，水神明白，即便是神明，也无法真正看穿和决定命运。
水神看向白蛇的尸体，消散的血肉之间，一截扭曲的枯枝浮现。
干枯的树枝上，点缀着柔嫩的新芽。
“若是你能放下，也不会输给一个半妖。”水神眼帘微垂，“想要吸收祂的力量，却反被吸收......不属于自己的，得到就是失去。”
眷属避开枯枝，“水神大人......”
“将其封印。”水神挥动雩之鉾，“我要行云换水，湖中水不能用了。”
——
黑发巫女从茂密的树丛中走出来，纯净的白衣和雪腻的肌肤相互呼应，白衣的素雅和肌肤的光泽在绯袴的映衬下愈加神圣。
柔顺的黑发用白色檀纸束在颈后，耳边两缕秀发垂落，搭在肩膀上，垂坠出恰到好处的微妙弧度。
纤细的腰肢被腰带勾勒出来，同宽松的白衣和绯袴一起，形成一种让人不忍移开目光的强烈反差。
显眼的红纽草鞋，衬托着足袋的洁白，即使是宽松的足袋，也无法掩盖纤足的小巧可爱。
桔梗微微偏头，“你在看什么？”
“美丽。”杜若秒答，随后叹了口气，“虽说有些不甘心，但是果然还是这身更适合你——我是永远都做不出这样纯白的衣服了。”
桔梗嘴唇轻抿，走近杜若解开他的腰带。
神职人员的衣服很是繁琐，虽然不是正式的神官服饰，但没有接触过的杜若依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弄。
轻拍杜若的手臂示意他抬手，桔梗帮助杜若整理衣领衣襟，重新绑好腰带。
“凉的。”桔梗声音轻微。
“嗯？”
“你的衣服和我身上的这件一样，是凉的。”桔梗一边抚平衣襟，一边仰头看向杜若的脸，“和你做的不一样。”
即使是如此近的距离，杜若也没有发现桔梗脸上哪怕一点儿的瑕疵，精致的面容没有表情，却仿佛拥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温柔的双眸中波光流转，倒影着杜若逐渐变红的脸。
咚......咚...咚！
水神问桔梗的问题忽然回响在杜若耳边：
【“你......感受过悸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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