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滚球兽开始 第405章

千年兽当然察觉不到，因为记忆回归身体之后一直沉在意识的最深处，千年兽自己也处于同样的所在。

所谓灯下黑就是如此，千年兽毕竟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不过只是鸠占鹊巢的入侵者，身为原主人的影要在自己的意识世界之中隐藏自身自然在容易不过。

而现在，失去的最后一块拼图，身体和记忆之外最重要的本体，也就是身为灵魂的零，也终于回归了这具身体。

身体，记忆，灵魂，原本被撕裂的三部分，终于重新回归一个整体……

零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躯，灵魂视角下原本应该是一片马赛克的身体，终于开始一点点的凝聚出了确确实实的形体。

“回来了，都回来了！！！”

本章完

既然记忆不在身为灵魂的零体内，也不在千年兽所抢占的身躯体内，那么答案就很明确了，那记忆就藏在影的身上。

而千年兽吸收了影，也等同于将记忆重新融合入了身体，此刻，零发动意识深潜闯入了意识之海，等同于自身的灵魂重新进入其中……

到此……原本因为种种缘由被撕裂的灵魂，躯体和记忆，三者在此刻再度重新合一！

零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原本一片马赛克的模糊人形，终于第一次在意识空间之中逐渐凝聚出了实体。

与此同时，漆黑之海般的意识空间最深处，也传来了千年兽绝望的嘶吼。

零抬起头，清清楚楚的看到黑暗之中跌出了一道身影，正是那白发少年的模样，但是此刻，他似乎是非常痛苦的伸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能清楚的看到有大片大片如同马赛克一般的数据碎片，从他的身上剥离了下来。

原本清秀的少年面庞一时间变得狰狞可怖，而那些剥落下来的数据碎片，则全部都朝着零的方向汇聚过来。

伴随这些数据碎片不断朝着零的身体汇聚，零全身的马赛克也在飞快褪去，不断变得越来越清晰。

从下到上从里到外，四肢躯干全部一点点的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

而对面那个已经形体崩坏大半的模糊人形，还在徒劳的挥舞着自己的双手，似乎是要将从自己身体上剥离的数据碎片抓回来。

但这一切注定只是徒劳无功，那些破碎的数据碎片融入了零的身体，并且一部分逐渐在零的面前凝聚成了一道模糊的倒影。

“辛苦了……”

零对那道身影如此所说，而对方则是不咸不淡的回答了一句，“……只是‘愿赌服输’罢了，你赢了我，胜者自然有权利决定败者的命运。”

零却是当场笑了出来，“我说过了，死亡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手段，你所承担的罪孽，确确实实本该是让我来承受的东西，所以，我不会躲也不会逃，我会和你一起活下去……”

零抬起手，已经清晰可辨的纤白手掌对着眼前的影子伸出，对方耸了耸肩膀，同样伸出手掌覆盖在了零的掌心。

这也是零最后做出的决定，死亡并不能解决他和影之间的问题，影对于零的怨恨来自于他只是被当初的零舍弃的残渣，甚至无法作为一个独立个体存在的他，无法享受一个自由的生命能享受的一切幸福。

他只有仇恨，那是他存在的根基，甚至如果他复仇成功，也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代表着他存在根基的仇恨不在了，他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和理由了。

那么，既然这样，让我们一起活下去吧，从现在开始，所有悲伤痛苦和欢喜幸福，全部都一起共享吧。

就如同最初所见，影对零说的自我介绍。

……吾乃影，映照真实的自我！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

话音落罢，影全身汇聚成了一团雪亮的数据流，就这样全部流入了零的身躯，就如同之前小初和杏子，影和本体最终互相融合人格统一，这一次，零也打算做相同的事。

影彻底融入了零的身躯，补上了最后残缺的记忆，到此，零所失去的一切……也算是经由自己的双手取了回来。

他马赛克一般的身躯终于修复到了最后一步，直至覆盖住头脸的光芒散尽，露出了那张俊秀的白发少年的面孔。

与此同时，对面那几近崩坏的人形也是发出了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彻底崩坏粉碎……显露出了他……它真正的模样。

那一块菱形的结晶体，内部封存着一道似乎是胚胎模样的事物。

“月之千年兽……”

……千年兽的精神体，外头的双生邪龙只是通过黑暗种子夺取资料融合而来的身躯，这才是它真正的本体。

同时，零伸出手一招，一个密封的金属手提箱也浮现在了他的面前，他伸手将那个手提箱稳稳当当的拿在手中，直接收入了自己的数码核。

“唔……”

最后最重要的DM图鉴，也确确实实的回收了回来，到此，基本上这一战已经只差最后一步，就能说出“大功告成”了。

然而，这也是最困难，最难以达成的一步。

那就是彻彻底底的消灭千年兽，毕竟如果放着不管，它迟早还能卷土重来，它能在当初仅凭一道残破的精神体搞出那么多的事来，这次如果放过它，未来它必然也会重新归来。

就如同最初所说，两边事实上没有一丁点共存的可能，零既然已经清楚千年兽为了突破限制触碰世界的本质，不惜毁掉现有的一切，那么零自然是要阻止它。

“愚蠢……愚蠢至极！！！”已经现出本体的千年兽……声嘶力竭的怒吼着……

“……你就算在这里胜过了我又能如何？我的今天，就是将来你的末路！你已经站在了那条线之前，你想要杀死我就只能跨过去，一但你触碰到了世界的本质，ta绝对不会放过你，就像是之前那些消失在历史之中的倒霉蛋一样！”

零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千年兽，“那是我的问题，我自然会去想办法解决，至于现在，是要解决你的问题……”

“……”

那一刻，周围的黑暗之海立刻开始沸腾，零很清楚，黑暗之海同样是当初千年兽的身躯粉碎，搅动时空乱流形成的特殊领域，并且直接与自己的意识空间相连。

那么多年，零和伙伴们乃至于一众代行者都没能察觉到黑暗之海的本质，大家都以为黑暗之海是断层时代数码世界形成的一片独立领域。

却没有想到，其实那东西的本体一直藏在勇吾这个少年的意识世界……

它只是与数码世界有一部分相连而已，从一开始就不属于数码世界！

黑暗之海的本质，是千年兽的残破身躯引发时空乱流之后形成的特殊空间，简单来说……

“……是连接着各种可能性与平行宇宙的枢纽，作为多元宇宙结点一般的存在啊。”

封印在月之千年兽胚胎之外的晶体开始崩碎出了裂痕，零很清楚它打算什么，它知道事到如今哪怕零杀不死它，也能通过力量封印将它永远封印在这里。

它当然不可能接受这样的结局，所以，它打算铤而走险使用最后的下策。

那就是在黑暗之海中再一次引爆自己的意识，将自己的精神体粉碎成黑暗种子，通过黑暗之海作为枢纽，直接播撒到各个平行宇宙。

虽然这样一来它几乎等同于死亡，但只要散播出去的黑暗种子有一颗成功寄生并且成长起来，并且吸收了足够多的负面情绪凝聚出实体，就能让千年兽在被寄生体上再生。

这种做法，基本上就等同于当初超古代时期，终末圣骑士舍弃了一切投入轮回差不多的意思，但成功率要低的更多。

有可能它散播出去的种子连一颗都无法成长，亦或者成长到一半就因为各种理由跑偏，甚至到底能不能在成长起来的种子上完美复活，那也是未知数。

但只要有那样的可能，零就绝对不可能对此置之不理，就算是亿万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留下的种子就有可能在将来重新成长为毁灭世界的威胁。

无论如何，也不能容许这种事发生，零已经决定了，要将千年兽彻底消灭在这里！

但这也就代表，必须要一次性将千年兽位于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的全部可能性统统抹除。

而千年兽本体是驾驭时空悖论的邪神，起码也要拥有崩坏一个标准物质宇宙级别的攻击，才能确实的杀死它“一次”……

那边，零也毫不犹豫……直接在意识中呼唤了一声……

“小初，你那边怎么样了？”

外头的小初声音立刻顺着通信网络传了过来，“……那家伙（千年兽）在阿零你发动意识深潜之后，就立刻没有了反应，那两条邪龙也开始崩坏了，阿零，你那边怎么样？”

零飞快通过意识共享将自己这边的状况告知给了小初，反正意识共享只需要心念一动就能同步，不存在语言交流的信息丢失和传递效率的问题，基本上等同于数据的无损复制黏贴。

“原来如此，那阿零打算怎么办？”

“……DM图鉴也回来了，伙伴们的加成也都在，合体吧，再加上权限指环的话，现在的我们……做得到！”

“可是……”

小初的声音明显出现了几分犹豫，零也很清楚她担忧的是什么，就如同之前千年兽所说。

现在的零和小初已经站在了“那条线”之前，如果真的跨越过去的话，那很有可能就会引来那“伟大意志”的制裁。

那可是连能掌控命运的真神都能随意如同棋子一般把玩的至高存在，那已经不是用常识之内对于力量的理解能触碰的领域，那几乎相当于编剧和制作人对于电影和游戏一般，拥有着“绝对支配权”那样的真·降维打击！

要与那种对手为敌，说实话光是想想就觉得根本没有一丁点胜算了。

“没有胜算的对手，我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当然，按照千年兽的说法，之前我们能够赢下来，也只是因为ta安排了那样的奇迹而已，不过么，与其在这里将来每日担惊受怕，不如试试看搏一把……”

小初那边，也似乎想通了。

“……明白了，那么……合体吧！”

本章完

“未来”会如何并没有人知晓，但至少如果不在这里将千年兽彻底消灭，只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等着。

零不会认可千年兽的做法，千年兽也不可能接受零的选择，从一开始，双方就已经站在了对立面上。

千年兽打算直接自爆，将精神体粉碎为黑暗种子，顺着黑暗之海这连接着无限平行宇宙的结点，将黑暗种子直接散播到各个平行宇宙。

这样哪怕只要有其中一颗种子成功找到寄生体，并且通过吸收负面情绪成长起来，千年兽就能在其身上复活。

虽然是最后没有办法的办法，等同于要放弃一切选择重新成长，但总归好过在这里被零和小初封印，永远一了百了。

而零却根本没想过封印的事，毕竟，断层历史的时代，零就已经封印过千年兽一次。

但事实证明，这个危险的玩意就算是被封印，也一样有办法暗中搞事，所以，这一次零的想法……是要彻底将它杀死在这里。

如果要做到这件事，仅仅凭借现在零的力量当然不够，就算是加上裁定者和十魂合一的力量也还不够。

裁定者的力量强大在于调停者权限，十魂合一的力量同样在于创造和毁灭的权限，这两股力量一个弑神特攻，一个碰触到了世界运转的本质，正好属性克制才能怼死露西菲尔。

但要对付千年兽，仅仅凭借弑神权限是没用的，弑神权限对千年兽没个卵用，毕竟它自己也说了……

……在既定框架之内，即便成为神也不过只是系统内的一部分，而这样一但成为神，反而几乎没有了反抗ta的可能。

如果想要战胜那超脱在框架之外的伟大意志，就必须跳出ta亲手布置的框架，毕竟，在对方设置的规则内玩，怎么可能赢得过规则的设计者？

毕竟，对方随时随地都能修改新的规则，让场面变得对自己有利。

所以，千年兽完全不想成就真神，它只是想要通过时空权限和操纵悖论的力量碰触世界的本质，理解……然后超越！

既然不打算成为神，那调停者这弑神权限也就没了用武之地，如此一来，零还能使用的力量……

他摊开手，掌心之中浮现出了一枚金色的指环。

……那便是他打倒露西菲尔之后得到的战利品，加上零本身手中所掌握的代表毁灭权能的那一枚，如今十枚权限指环都在零的手中，直接合成了这十合一的最终权限指环。

蕴含着驱动世界运转的基本框架和运作逻辑，只要使用指环的力量，就能如同程序员修改程序那样，对整个世界按照自我意愿进行修正，甚至直接改变世界运转的底层法则。

但这同样是“框架”内的力量，如果想要战胜千年兽，必须要使用超越框架之外的能力。

零不会融合权限指环，但可以借助权限指环去理解……

“小初……”

那边，零隔着通信网络，对另一边的小初招呼了一声，小初也已经做好了觉悟。

“哈哈，事到如今……不管等在前面的会是什么，也没有回头的必要了，我陪你到最后一步吧，我们上！”

当下，两边同时伸出手……哪怕并没有直接的接触，但空间上的距离拦不住意识的相连，两人很清楚在这里使用合体之后的结果，但还是毫不犹豫的发动了……

二人的身躯飞快分解，两道数据流环绕着权限指环飞快旋转，连带着现出一个金属手提箱。

……DM图鉴，权限指环，通过这两件重要的道具，触碰构成世界的基础，现在的零和小初，有这样的资质和能力！

眼前所见，只有一片一无所有的纯白，零能感受到身边传来了熟悉的气息。

……另一边，外头的一众伙伴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光子郎笔记本上的窗口被一片白光遮蔽，就连暴龙机和通讯网络里，也失去了对零和小初二人的联系。

“怎么回事？阿零，小初，他们这是……”

莉娜拿着暴龙机，作为零和小初最开始的人类搭档……好吧，实际上按照真正的时间线来说，零最初的人类伙伴是断层时代结识的秋山辽和一乘寺贤。

但同时加上小初的话，那确确实实是莉娜最先来，而且零这一世代的记忆占据了主体，以这一世代的视角来看，莉娜也是第一位人类伙伴。

现在，莉娜这边却彻底失去了对两位数码兽搭档的联系，这还是过去几乎从没有发生过的事。

哪怕是当前这条时间线，01无印篇剧情结束两边就分开了二十年，莉娜也没有失去过对于伙伴的联系。

即便相隔两个世界无法见面，但莉娜还是能感觉到伙伴的存在，无非只是没法面对面说话见面，但可以感觉到他们确确实实都活着。

可这一次，却是完完全全的失去联系，简直就好像……

“……阿零和小初，都已经‘不存在’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小光和一乘寺贤突然同时感觉到了什么，或者说，是他们两位的搭档，迪路兽和妖女兽感觉到了什么。

“难道说……”

天女兽和妖女兽不由自主的飞快合体，光芒之中现出了许久不见的高位天使莫斯提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