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生妖
“来一根？”他再次取出一根卷烟，对着一旁的短发男子笑了笑。
短发男子摆了摆手，“我不抽这个的。”
对于武者来说，抽点卷烟的副作用并不大，只是短发男子不喜欢抽烟罢了。
见了他的表现，懒散男子耸耸肩，靠在飞舟残骸上，继续吞云吐雾。
“哎呀。”突然间，他背后的飞舟船体壁上被他这一靠，一块焦黑的符钢掉下。
他捡起这块符钢一翻，就见到了里面的标记。
“这……”
懒散男子的表情瞬间一变，他声音颤抖，招呼着一旁短发男子过来。
“这……好像是玉康候府的标志？你看看是不是？”
他的声音急切，带着不敢置信。
短发男子脸色一变，他的猜想，可能……成真了？
就在此时，飞舟内一阵脚步声响起。
啪嗒啪嗒。
一群人抬着几支担架走了出来，担架上面盖着白布，看不到面容。
可是，但凡进入了飞舟内的人，此时的表情都非常难看。
那位带队的中年人眼神严肃，摇了摇头，止住了在外望风二人心中的疑问。
他语气凝重地说道，“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了，我会在回去后立刻上报州府。”
短发男子看着担架，眼中情绪复杂。
‘要这艘飞舟真的是谢家的穿云飞舟，那担架里的人……’
‘会是谁？’
第161节 第一百六十章 你们不要随便脑补啊
一间装饰古朴典雅的大殿之中，一位穿着锦袍的老者看着殿上正中挂着的一幅画。
这位老者静静地看着那副出自名家之手的山水画，眼神无悲无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只剩下老者身旁乌木桌上放着的一盏茶，正在冒出热气。
啪嗒。
突然，有一道沉重的步伐声自殿外传来，打破了这份寂静。
这步伐声极为诡异，每一声响起的时间都与之前分毫不差，唯有步伐声的主人走的每一步都距离相同，才能如此。
不多时，步伐声停在了殿外，老者听到这声音，眼中流露出一丝了然。
他背对着殿门，中气十足地道。
“进来吧。”
“是。”殿外的声音听起来颇为中性化，男女莫辨。
殿门开启，一位全身包裹在铠甲中的人影迈步而入。
见到老者，铠甲人影一停，抱拳行礼道。
“见过州牧大人。”
“不必多礼，那艘飞舟上死者的身份确认了吗？”
州牧快人快语，转过身，开门见山地问道。
铠甲人影顿了顿，似是有些震撼，沉声道。
“按照真气波动比对，以及血脉分辨，死者已经确定为谢家少主谢杭，以及影一等谢家精锐。”
州牧眼神一凝，铠甲人影接着道。
“而谢家众人的尸体上，残留有大量的黄昏真气，击杀他们的行凶者也可以确定为顾清安。”
“现场并没有残留有她的血肉组织，但根据痕迹，可以看出她受伤了。”
州牧呼了一口气，“庄菁，如果是你，你能做到吗？”
铠甲人影，也就是庄菁，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当然可以，谢杭此人无能平庸，而影卫也不过尔尔。”
“以我的实力，杀他们，都不用受伤。”
庄菁的语气平淡，但依旧看得出此人心中的骄傲，不过他又接着补充道。
“但能击杀他们，顾清安的实力，恐怕真的已经有法相蜕变期。”
州牧点了点头，他对于庄菁的判断很是认可。
“事不宜迟，不能看着她死在玉康候手上，你坐传送阵去一趟安陵郡，带她去州内几处秘境隐蔽。”
庄菁领命，但他刚准备走，又停下。
“州牧大人，你对顾清安的档案怎么看？”说这话时庄菁脸色有些怪异，作为一位准法相，他不需要对州牧太过拘谨。
州牧沉吟了片刻，才开口。
“她的档案……”
“她的档案基本可以当作废话了……”州牧有些无奈。
这么想，主要是顾清安的官方档案里实在太过离谱。
按照上面的描述，顾清安到现在为止，练武不到三月，就亲手粉碎了六宗入侵天云界的一次试探，以先天之身，斩杀四位天河级存在。
到了现在，没过多久，她的战力更是膨胀到了法相蜕变期。
而在她之前的十六年人生中，都没有丝毫表露。
能相信这份档案，跟写这份档案的人估计都至少十年脑血栓了。
“州牧大人有问过征天军的人吗？他们怎么看？”庄菁开口问道。
按照档案里，顾清安师从征天使青绮南，虽然大成不搞什么官位继承的制度，但顾清安如此出色，征天军必然对此知情。
说道这里，州牧的脸上眉头一皱，露出怪异之色。
“说来奇怪，我问过一位在征天军内的老友，他什么都不肯说，只说不知道此事……”
“有必要吗？顾清安这么机密？”庄菁在盔甲下的脸上，眼睛睁大，微微一愣。
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位州牧背景广大的，由州牧亲自去问，居然也没问出个结果来。
州牧一叹，沉声道，“我现在都怀疑，她该不会是哪方破灭世界的天道真灵转世此界了？”
此言一出，二人面面相觑，皆是一愣。
“你别说，还真挺有可能的……”庄菁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思量着。
州牧眼神变幻，重重地点了点头。
如果顾清安真的某界天道转世，那她现在的绝大部分表现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几十年前，正是征天军大举攻伐外界之时，破灭的世界也不在少数。
假设一下，有一次，他们又破灭了一方大世界，并且机缘巧合地捕获了其中的天道。
尽管不知道征天军在想什么，总之他们把这个‘破灭天道’投入了天云界之中，让她转世成人。
然后就有了顾清安，在她之前的十六年平凡人生，是因为正在有征天军中的大能正在消磨她的天道部分。
使其神异自晦，不表露出来，所以导致顾清安在之前的十六年中看起来除了脸一无是处。
同时也是为其增加人性部分，好为征天军所用。
然后在不久之前，征天军觉得培养的差不多了，就让顾清安取回了自己的天道部分，然后一朝冲天而起。
庄菁回忆了一下，又说道。
“这次她又出手，屠灭了沧月剑宗，把他们高层的脑袋在地上插了糖葫芦……”
“凶残暴戾，多半是破灭天道在发泄她心中的戾气。”州牧眼神深幽，沉声道。
被破灭的世界中的天道自带原初之痛，哪怕征天军做了手段，顾清安的性格依旧会偏向嗜血，做出一些如此举动，完全合理。
而两人越是讨论，就越觉得自己所想的就是正确答案，眼中都带上了莫名意味。
州牧接着开口道，“说不定她还真是整个征天军高层鼓捣出来的最高机密。”
他们对视一眼，同时止住了言语，有些心有戚戚，又带着几分自傲。
‘恐怕征天军高层也想不到吧，我能从这么一点微小的细节里推断出这么多……’
‘不愧是我……’
紧接着，州牧咳嗽了一下，中断了话题，征天军的大秘密还是不要乱传地好。
不过这么一番脑补下来，他们二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州牧开口道，“总之，快点去南丹城接她，跟征天军结个善缘。”
庄菁耸了耸肩，“按我说，干脆不管得了，搞不好现在就有个征天军里的法相老鬼在澜州里躲着看热闹呢……”
第162节 第一百六十一章 解决仇恨的最好方法
谢家府邸，玉康候府。
一位影卫畏畏缩缩地进入了大殿之中，向着屏风后的那道身影禀告。
“君侯……少主和影一的命牌破碎了……”
沉默……宽阔的大殿之中安静地连一根针落下都能听见。
过了半响，层层屏风之后，玉康候的声音传来。
“下去吧……”
一位影卫如蒙大赦，飞快地逃出了大殿。
他固然知道玉康候不是那种喜欢迁怒之人，但人总有个心情不好的时候，在这个时候，谁也不想来触他的霉头。
玉康候坐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之中，放下了一块玉佩，睁开了眼睛。
眼中无悲无喜，因为……他得知消息的速度比任何人都快。
因为玉康候的一道意志，就在那时被顾清安击碎。
而在意志破碎的一刻，他就知道谢杭多半要不测了……
现在看来，果然并没有奇迹出现。
怎么说呢……
玉康候现在的心情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他早知道那顾清安能斩杀神意顶点，但他没想到她还能正面击溃他的一道意志。
若是早知如此，他绝不会放入谢杭行动。
而是会自己亲自出马，早早地将顾清安铲除。
玉康候的心中除了悔恨之外，在那道意志被击溃之时，还产生了一种明悟。
‘此人，恐怕已经是法相了……’
尽管并未展露法相，但根据意志传回的信息中。
玉康候亲眼看见了顾清安那种磅礴浩大到了不可思议的真气与心神之力，以及表现出的战力，已经触及到了‘法相’这一领域。
假设一下，当一块金属的长相，密度、性质、颜色等都跟铁一摸一样的时候，那么它就是铁。
同理，顾清安即使不是法相，那也要视作一位法相战力来对待。
故此，玉康候才按耐住了丧子之痛， 耐心地搜集完情报，再行雷霆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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