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天依捉鬼
不过，那是另一个故事了，它和现在这个故事无关，或许，凯尔希医生会在下一次的某个时间里说起它。
“乌萨斯当局想要接收我们的研究成果，但是研究所的所有人都犹豫了。”
“那个‘石棺’，是一个魔盒，一个潘多拉的魔盒。里面的机械结构，强大而神秘。如果乌萨斯帝国知晓了这些，会不会将这些知识运用在战争里？”
“那时统治着乌萨斯帝国的，应该还是那个老皇帝吧……他在不断地向周边的国家发动战争。”
“乌萨斯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是因为战争，上一任国王陛下不断地发动战争，获取资源，然后投入下一场战争。而只要有战争，乌萨斯就能够运转起来，国民就能够齐心协力。”
“伊利亚是石棺封锁行动的发起者之一，他信奉的理念影响了他一生。”
“当天晚上他问我——如果我们封锁了石棺，不把石棺内机械结构的存在透露给乌萨斯，能不能拯救更多人？能不能阻止乌萨斯把这些机械运用在战争之中？”
“后来……他们也确实是那么做的……”
凯尔希一口气说了很多，她知道的东西太多了，略微透露出一点，就能够让旁听者震惊。
阿米娅和博士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阿米娅的两只兔耳朵直直地竖起。
凯尔希很少说这么多话，或许是因为她看见了学生和朋友的后人，柳德米拉，以及米莎和亚历克斯，突然有感而发了吧……
“……不要……再说了！”柳德米拉发出了悲鸣。
“伊利亚是我的学生，也是我的朋友。你父亲是我带过最好的研究员之一，他的无私和专注本可以将乌萨斯向前推进五年。”凯尔希却没有理会柳德米拉，她只是一点一点，将自己想说的全部说了出来。
没有话术，也没有花招，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情感流露，凯尔希没有别有用心，白夜知道的，她是不屑于这么做的。
“别说了！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为什么，我不想听，我不关心！”
柳德米拉终于忍不住了，她用一种近乎于哀求的语气大声祈求。
事实上，她很想开口驳斥凯尔希，然而潜意识告诉她，眼前这个可憎的女人，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她接下来要说的，恐怕会击碎自己一贯以来的观点。
柳德米拉宁愿沉溺在深深的仇恨中不愿意醒来，因为，一旦她的世界被凯尔希医生击得粉碎，那么，她就会失去一直以来支撑着自己的精神支柱。
“杀完你的仇人，然后呢，你又该做什么？别忘了谁是真正的敌人。”
柳德米拉又想起了霜星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这句话，就接在塔露拉的话语之后，可惜当时她自己一心想要复仇，根本没有理会霜星所说的东西。
当仇恨不再是仇恨，当仇人并不是仇敌，柳德米拉，手里留下的还有什么呢？就连她的这一身本事，都是为了报仇和手刃叛徒而习得的……
凯尔希的话语对于柳德米拉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一种否定，对于“弑君者”这个身份的否定。所以柳德米拉，不愿意继续听下去了。
“不，你想。”
看着柳德米拉，凯尔希摇了摇头。
“你想，柳德米拉，你真的想听。因为你一直在怀疑自己。你没有给谢尔盖解释的机会，所以我替他说。”
凯尔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接下来要说的东西，不仅仅是对柳德米拉，也是对米莎和亚历克斯说的。
“我不会出卖任何人，哪怕是谢尔盖。谢尔盖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但他并不贪婪。他刚出生的儿女被乌萨斯掌握在手里，他为了拯救自己的亲人，把你父亲他们的行踪告知了当局。”
“嗯，就是米莎和亚历克斯……”
“或许亚历克斯你会觉得你的父亲是个可耻的叛徒，背叛了自己朋友的乌萨斯走狗。”
“不，不是的。他只是一个可悲的父亲……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他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
“伊利亚他们，早就原谅了他……或者说，他们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的。”
“而且，事实上，乌萨斯当局也并没有放过谢尔盖，为什么，切尔诺伯格的首席科学家，会和他的家人一起感染了矿石病，亚历克斯，你们为什么会被抓走？”
“就算是说出了秘密，谢尔盖也没有过上柳德米拉你口中那奢华的上流生活……他很痛苦，我知道的。”
“不过，直到最后他或许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自己的儿子和同事的女儿手里。”
米莎和亚历克斯早已经泪流满面了，尤其是亚历克斯，他事实上是自己父亲的掘墓人……也是杀害了自己父亲的帮凶。
亚历克斯的心中充满了悔恨。
“好在，最后事情也没有走到最差的一步，米莎和亚历克斯都活了下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谢尔盖，守护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他出卖了秘密，却也保住了自己的孩子。”
柳德米拉沉默了，随后，她突然抬头看向了凯尔希：
“那么你呢？在这件事情中，你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什么你不能救我的父亲？”
“……因为我做不到。我没法说服你父亲离开研究所，他太固执了，就像是乌萨斯荒原里的石头一样坚硬。虽然他是我的学生，但是他不听我的。”
“我确实拥有力量，但是我无法和整个乌萨斯抗衡。一个人太渺小了……什么也做不到。”
“柳德米拉，我在离开切尔诺伯格前把你送去了叙拉古，你却自己回到了那座城市。”
“你看，你就像你父亲一样，有时候，意志连时间都能战胜。你总会回到切尔诺伯格，就像你也总会在这里遇到我。”
“其实这个时间点是提前了，我没有想到，白夜会直接把你带回来……”
PS1：索性一口气把这里写完吧……所以加了一更，这个剧情参考了第六章的剧情，还有一些支离破碎的东西，最后整合起来了，写完自己的感触也蛮深刻的，只能说……都挺惨的。但是一口气写完的感觉还挺舒服的……
PS2：推书time，今天是纳尔前辈冲榜！
《我真的只想当个刺客大师》
简介：我只想当个刺客，开开无双，结果那些女孩喜欢上我了。
第358节 第七十六章 年轻人的特权
（又是新的一周，新的剿灭不要忘记。距离活动关卡和铃兰池子结束还有3天，希望还没有抽到铃兰的朋友能够顺利出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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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希在离开乌萨斯之前曾经将柳德米拉送到了叙拉古，那里有不少鲁珀族。
只不过，从红的描述中可以看出，年幼的柳德米拉遇到了“狼”。
“狼”打磨了柳德米拉的爪牙，锻炼了她的身手，训练了她的技巧。随后，带着一身暗杀技艺的柳德米拉重新回到了切尔诺伯格，开始了她的复仇之旅。
“柳德米拉，如果现在你还认定我是背叛者，你还想杀我，你可以这么做，如果现在杀死我，会不会让你感觉好受些……”
“但是，你要知道，一旦你选择了暴力这条道路，就必定会面对比你更有力的事物。”
“移动城市，舰炮，强大的术士，乌萨斯的钢铁军队……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有力的东西。单单依靠自己，柳德米拉，你能够走到哪一步，做到哪一步？”
“当你完成了自己的复仇之后，你手中还拥有什么？每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你又在想些什么？你能够拥有哪怕一个晚上的美梦吗？”
凯尔希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柳德米拉如遭重击般地瘫倒在地上，凯尔希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敲击在她的心上。
“所以，这一切一点意义都没有？我直到现在所做的这一切，还有我父亲想要做的……全部木大？”弑君者艰难地开口道。
“不。研究员们用他们的死保守了秘密。乌萨斯至今都无法解析石棺内的装置，他们放弃并封存了研究设施。现在，只有少量的能量被回收利用，用于驱动切尔诺伯格的核心。”
“你父亲的努力是有意义的。即使乌萨斯已经掩盖了一切，你也还记得，我也会记得。”
凯尔希的声音依然很平静，不过她接下来所说的一切，让房间里的两位整合运动干部陷入深深的思考。
“但是，你有一点说对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乌萨斯清洗了整个研究所，屠杀了科学家天性里稀少又珍贵的悲悯。真正的背叛者是贪得无厌的帝国本身。”
“而你却杀死了谢尔盖，你还加入了整合运动，和你的感染者同胞将自己的怒火散布在了无辜的平民身上，现在，你又来到了龙门。”
“如果你和你的感染者同胞们真的夺下了这座城市，接下来你会怎么对待它的普通市民？是杀光他们？是奴役他们？又或者是把他们赶到荒野里，让他们自生自灭？”
“如果你想去对抗乌萨斯，为什么要来龙门？想用恐怖对抗敌人，你该怎么做才能比乌萨斯更恐怖？”
亚历克斯低下了自己的头，白夜之前对他说过类似的话，现在，凯尔希的话语又将他在整合运动学到的听到的东西统统击了个粉碎。
“我现在……改怎么做？”
柳德米拉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无助，她在迷惑，她在害怕。
“这个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寻找。不过，之前白夜和我说过一句话，‘整合运动的仇恨与你的仇恨，已经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想一想你的父亲，想想伊利亚他对你的教育吧。想一想，你究竟想向谁复仇？去换一条真正能改变这片大地的路……如果你真的想的话。”
随后，凯尔希示意红放开了对于柳德米拉的压制。
“唔……”
柳德米拉撑着地面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红在一旁一脸戒备地盯着她。
“红，放松一些，她不会继续动手了。”凯尔希看了看红，随后摇了摇头。
“呼——我……”
柳德米拉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凯尔希医生却伸手拦住了她：
“你现在可以走了，想回到整合运动也可以，想去其他地方也无所谓，我不会拦着你的……亚历克斯，米莎，你们也一样。”
“好好想一想以后要走的路吧，你们还很年轻，重新选择自己要走的道路也是你们的特权。”
“你……谢谢……”
柳德米拉深深地看了凯尔希一眼，随后逃跑似的从办公室门口跑了出去。
最后的那声谢谢，她说得很轻，几乎是含在了嘴里，不过白夜和凯尔希还是听见了。
“柳德米拉，等等！”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亚历克斯带着米莎朝着柳德米拉追了出去，瞬间，凯尔希的办公室里空阔了不少。
“凯尔希，现在为什么不杀她？”
红从地上捡起了柳德米拉的短刀，随后歪头看了看凯尔希。
“红，她会为杀了我这件事感到喜悦吗？”凯尔希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开口问道。
红摇了摇头：
“不会。她现在也很痛苦。”
“是啊，如果她是为了报复的兴奋与快感进行谋杀的，我一定会杀了她，我一定会这么选……不过，现在，她和亚历克斯都是很迷茫的人。”
凯尔希随后看了看白夜有开口道：
“白夜其实和我做出了差不多的选择，他没有当场杀死碎骨和弑君者，而是把他们全部带了回来。”
虽然白夜没有说，不过凯尔希知道，他一定和魏彦吾进行了某种交流，或者说，白夜是在付出了一些代价和努力之后才能够将这两人带回来的。
毕竟在之前的会谈中，凯尔希已经见识过了魏彦吾的难缠。
“对了，红，那种味道你记下了？”
凯尔希端着茶杯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问道。
“嗯，红记下了。”
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溜到了白夜的身边，靠着白夜坐在了沙发上，听到凯尔希的疑问后她点了点头。
“是什么样的味道？”凯尔希看了看红和白夜，这倒是她第一次红愿意和一个人靠得这么近。
这说明在直觉上，红是完全信任白夜的，这倒是一件相当不可思议和有趣的事情。
“味道？虽然有血腥味，但不是凯尔希你刚才说的那种，什么心性什么常的人。唔……不是狼的味道。”
红眨了眨眼睛，随后就像是一个上课被老师点名的学生，磕磕碰碰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真傻，塔露拉是德拉克人，狼怎么会是她呢？”
凯尔希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笑意，随后她又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阿米娅和博士。
“你们觉得……柳德米拉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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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之谷》世界杯战歌，相当古老的曲子，我今天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上一次听大概是初三的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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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节 第七十七章 留下
（今天突然又手痒了……想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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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德米拉应该暂时不会走……”
听完凯尔希的问题之后，阿米娅想了想，随后开口道。